找自己做什么。 “陛下昨日观阅杏榜,对于会元郎可是着重提了几句,言语中颇为欣赏。” “咱家也看过会元郎关于大司氏的上疏,里面内容可谓记忆深刻。于是就借王山之名,想看看沈会元到底是何样的青年才俊,今日算是得偿所愿了。” 本来沈忆宸听到明英宗朱祁镇欣赏自己,心中还忍不住有着一股暗喜,结果接下来就听到事关国子监祭酒的上疏,瞬间额头上就冒出了冷汗。 王振这番话到底是称赞表扬,还是隐约蕴含着威胁意味,沈忆宸完全摸不清对方的心思。 “怎么,沈会元领衔上疏都敢,如今是怕了吗?” 可能是察觉到沈忆宸情绪上的变化,王振阴森森的又补充了一句,这句话的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了。 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沈忆宸本来还想着认怂,整些小心思去讨好王振,先把今日这关给过了。 现在看来,对于王振这个段位的高手,在绝对力量差距面前,什么计谋手段都毫无意义。 “上疏为公,惧怕为己,并不冲突。” 沈忆宸面带苦笑的回了一句,王振要是铁了心来寻仇报复的,自己认怂也没用,于是态度就硬气了许多。 “好一个上疏为公,惧怕为己,会元郎真是能屈能伸,比咱家想象的更有胆识。” 沈忆宸虽然表现出一副很怂的样子,但很多事情是需要对比,才能展现出差别的。至少在王振的眼中,见过无数比他卑微谄媚千百倍的人。 一个年仅十八,并无任何官身的年轻人,面对自己威胁没被吓的屁滚尿流,还能说出这番言语,堪称是铮铮铁骨都不为过。 “今日咱家过来,并不是为了上疏之事,而是认为会元郎才华横溢,有状元之资。” 试探到了这步,沈忆宸的进退有度,已经达到王振认定的标准,他也开始说正事了。 今日王振出宫面见沈忆宸,就是想着把对方招揽到自己麾下,日后成为党羽中的一员大将。 客观来说,目前阉党并不缺人,朝廷内外有着无数想要巴结王振的官员,只要放开了收,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但是这种官员,无一不是没有本事的阿谀奉承之辈,抱大腿贪污腐败有他,办正事了就完全指望不上。特别是面对还未陷入党争的文官集团,王振时刻感觉自己手下无人可用。 要知道王振的理想,可不仅限于一个在内廷专权的太监,他可是志存高远,想着能够建功立业衣锦还乡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王振会撺掇明英宗朱祁镇御驾亲征蒙古,就是因为理想过于远大,才最终玩脱了。但凡腐败堕落一点,就在内廷里面为所欲为算了,说不定还能落得个全身而退。 沈忆宸对于王振而言,就像是一块璞玉,勋戚出身却走文官路线,看似两边都沾了一点,实则两边都没有彻底融入。 如果能用状元功名利诱,让沈忆宸投靠自己,必然会成为一大助力。 只有多招揽些像沈忆宸这般有真才实学之人,自己才能洗刷被文官笔杆子摸黑的恶名,达成青史留名的伟业! 沈忆宸听着对方的夸赞,他内心很清楚对于王振这种级别的宦官而言,什么状元之资绝对不是客套话,是真有能力把自己捧到状元的位置上。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自己接受王振抛来的橄榄枝,就意味着日后将被打上阉党的标签,成为其中的一员。 王振是什么人,站在历史的上帝视角,可能没有谁比沈忆宸更清楚了。 他招揽自己想要做些什么,沈忆宸心中同样很明白。 当初面对胡濙的示好,沈忆宸不愿成为文官手中对抗王振的利刃,如今他同样不想自己,变成王振手中对抗文官集团的棋子。 “晚生感谢王公公的盛赞,才疏学浅属实不胜惶恐。” 沈忆宸的语气依旧恭谨,却没有接下王振之前的那句话。 陡然间,王振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住了,他眼神不断扫视着沈忆宸,想要看穿对方心中想法。 因为王振不单单听出了沈忆宸言语中的婉拒,他还感受到了对方气势上的变化,这小子骨子里面就没有卑躬屈膝的作派,远比自己认为的要强硬的多! “十年寒窗苦,一朝翰墨香,会元郎就没想过大魁天下后的场景?” “晚生自然想过,也很感激王公公厚爱,属实尚且年幼怕承担不起。” 沈忆宸目前能做的,只能是不断示弱,并且流露出自己并未站在王振对立面的想法,也与文官集团不是一路人。 王振也是听出了沈忆宸话中意思,他脸上神情有些复杂,这小子不但比自己想象的要硬气,还比自己预料的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