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乐意痛打落水狗。 楼慕颜脸色大变,眸子里的恐惧和痛苦如同碎裂的华美瓷器,一下子崩开,她痛苦地嚎叫起来: “我不信,你骗我的,你骗我的!“ 即使她隐约猜到和自己有关,可是她不愿意承认,问出来也是为了破除心中那无由来的感觉,然 而这一刻,她绝望了。 萧遥盯着她的眼睛:“我没有骗你。“ “不!”楼慕颜不住地摇头,美丽的脸上满是痛苦,“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萧遥看着她脸上的痛苦,心里没有半点同情,因为她知道,那些被殉葬的年轻女子,那些被楼四 强撸回去又杀害的少女,比楼慕颜痛苦一万倍。 她不想再看楼慕颜痛苦得崩溃的脸,示意小兵带楼慕颜离开。 楼慕颜被搀扶着离开,嘴里兀自大叫“不可能”,走出几步她忽然停止了叫喊,回头看向萧遥, 恶狠狠地道:“只恨我大哥手段不够高超,不然弄死你,让你下去陪我四哥,就断不会有今日这 事!… 萧遥多次遭到楼家的刺杀,但不知竟然是因为楼家人想让她给楼四陪葬,此时得知,心中直犯恶 心,对楼慕颜道:“我倒不会这么对你,但我相信,依照我朝律例,你下半生会过得很惨。” 秦越却气得很,只是他不打女人,便对着楼老大楼老二一人给了两大耳刮子,随后走向楼慕颜: “按照我朝律例,你最大的可能,便是流放到北边军营。 本朝女子不能从军,因此被流放去北边军营,绝对不是当小兵,而是成为军妓。 萧遥和楼慕颜都听懂了这意思,两人同时色变。 楼慕颜瞬间尖叫起来:“不,我不要—” 秦越冷冷地道:“带走——”随后关心地低头看向萧遥,见她脸上有浓浓的同情之色,便低声说 道:“我也知道,这样对那些女子很不公,也很残忍,只是这是本朝律例。至少,我们目前是改变不 了的。以后,我们再努力,好不好” 萧遥苦笑:“我知道。只是想想还是不舒服,凭什么犯事的是家中男子,结果女眷却这么慘“ 又不是个个女子都像楼慕颜这般,帮着做帮凶,穷凶极恶,视人命如草芥 奏越握住萧遥的手:“一般这样判女眷的,都是因为阖府男子都被处斩了。”所以,男女都付出 了代价。 萧遥皱着眉头:“我想,在很多女子看来,宁愿一死。” “那我们以后便努力,改变这条律例。”奏越认真说道。 萧遥点了点头,随后已经没有了兴趣再看楼家如何,托张贤关照好孙娘子,自己便打算回去了。 秦越看得出萧遥心情不佳,便陪萧遥一起回去。 虽然奏越是钦差,遇上楼家这样的事可以便宜行事,但由于牵连甚广,又事关先帝时期的事,所 以奏越并没有自行处理,而是派人将账册书信的内容带回京,请皇帝处理。 萧遥打听了楼四那些被殉葬的小妾的娘家,得知有几家的确拿了钱高高兴兴给儿子娶媳妇的,只 有两家为女儿的死而伤心,心中不由得测然,认真思索过后,跟秦越提议: “江南楼家一倒,乱象颇多,不如成立一个官府的织造机构,聘请江南一带的女子进来帮工另 外再鼓励当地养蚕、缫丝、纺织、染布、缝制、刺绣等,让更多女子就业。“ 秦越点头:“这个法子好,让她们有自食其力的能力,而非一味攀附男子,地位自然能上去的。 假若做得好,挣得比男子还多,只怕在家里的地位还要更高一些。”又赞堂地看向萧遥 “我以为你知道那些小妾的家里人的做法,要难过一段时间,没想到你将难过化作动力。“ 萧遥揉了揉眉心,说道:“因为我知道,难过没用啊。改变不了任何人的命运,也绑不了任何 人。 姜泓拍着掌从门外走了进来,笑道:“这话说得没错,难过是最没用的东西。“说完见萧遥和秦 越都看过来,便道,“你们不会怪我不请自来罢“ 萧遥摇摇头:“怎么会你快坐。”随后亲自倒茶递给姜泓,“你原本是在京城的,这会儿也回 了江南,想来是知道楼家发生的事,所以想在江南做大动作了,是不是” 姜泓接过茶说道:“倒不是我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