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博弈中,就势必得做出一些牺牲了!” “牺牲?”诸葛瑾一惊。 鲁肃的话还在继续,“这门提亲,关三小姐若不嫁咱们的长公子,那也无妨,主公膝下有两女,孙鲁育、孙鲁班,或许…咱们可以再提一次亲,让东吴的‘公主’嫁给这位关四公子呢?” 鲁肃的话幽幽的传出,一字一句,却又煞是坚定。 “若合肥定,无论如何,这门亲必须结!无论是谁嫁给谁,谁娶了谁?总得有一方吃亏,孙刘联盟才能稳如泰山!未来的五年,乃至十年,至关重要啊!” ——咳咳咳… 似乎是因为颇为激动,鲁肃一下子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大都督…”诸葛瑾连忙倒水… 鲁肃却摆手,示意他无恙,他抬起眼眸,无比坚定的望向诸葛瑾,“我方才说的,你都记下了吗?” 这… 看着鲁肃这样的眼神,诸葛瑾重重的点头。 只是嗓音尤自发颤: “下官记…记…下了——” 只是,诸葛瑾心头尤自波涛汹涌。 ——『孙鲁班?孙鲁育么?』 ——『让东吴的公主嫁给关四公子么?』 ——『那么是嫁一个?还是嫁两个呢?』 … … 孙登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他的生母地位低贱,是孙权的正室徐夫人将他从小养大。 如今,徐夫人因为妒嫉被“黜废”,步练师最为得宠。 步氏有所赏赐,孙登不敢推辞,只是拜受而已。 反而,徐氏派人赐给孙登的衣服,孙登必定沐浴后才穿上,以视对养母的情义。 乃至于七年后,孙权称王时,要立孙登为太子,孙登却推迟,“根本得到确立,道义才能产生,要立太子,应先立皇后!” 孙权又问你的母亲在哪? 言外之意是让孙登,认他宠幸的步练师为母,将步练师顺理成章立为皇后。 可孙登却坚持回答,“吾母在吴郡!” 意思就是——徐夫人是我的母亲! 让孙权默然! 当然,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孙登是个孝顺的孩子,也是个仗义敢言的孩子。 此刻,他大步迈入了中军大帐,孙权盘膝而坐,那碧绿色的眼瞳缓缓睁开,看到孙登,像是一点都不意外,宛若孙权就在这里等着他一般。 “孩儿拜见父亲。”孙登先是行礼。 孙权没有说话。 事态紧急,孙登当即道:“孩儿年幼,尚未及立下寸功,本没有资格来劝父亲,可…孩儿听闻,如今天下大事未定,各地贼寇未被讨清,东吴子民翘首以待,将命运托寄于父亲,处境危险者希望安定,处境动乱者盼望治理!此诚大乱之势,危急存亡之秋。” “孩儿希望父亲不再拘泥于一城一郡之得失,不再拘泥于那往昔逍遥津之败果,不再拘泥于那缥缈的名声,不再拘泥于那无畏的执着!” “大伯父临终曾留言‘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卿’,就连大伯父都能看出,明明父亲擅长的是举贤任能啊!父亲最不擅长的是决机于两阵之间哪…昔日的汉高祖刘邦亦不擅长于此,可他却得了天下,若有朝一日父亲能得天下,势必学的是那汉高祖,而非楚霸王!” 孙登不过十岁,可一番话一字一句,言辞坚定,有理有据。 面对父亲那碧绿色森森然的眼芒,孙登直接迎上,悍然无惧… 呼—— 呼—— 一时间,这中军大帐内只剩下孙权那粗重的呼气声。 过得片刻,沉吟了片刻,孙权方才张口。 “吕子明告诉孤,那关家四郎说孤狗都不如…这话,吾儿如何看?” 这是一道送命题。 孙登却想都不想,“汉高祖得天下靠的是张良、萧何与韩信,若论及‘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比之张子房,汉高祖亦狗都不如,若论及‘镇国家,抚百姓,供给军饷,不绝粮道’,与萧何比起来,汉高祖岂能如狗?若论及‘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汉高祖哪有资格跟韩信比?就是韩信的家犬也远胜于他!” 孙登的话一句比一句声调大… 一句比一句语气加重。 “昔日关四公子屡劝其父关云长,就是此番关家军北伐,攻襄樊还是取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