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枝头上鸣叫的知了也呈现出一股疲态。
郝松暝路过长桌时脚步停顿,视线落在桌上剩下的木屑,走过去坐下,磕上眸子靠着椅背,任阳光照射在脸上,树叶影子一晃一晃,思绪跟着发散了开来。
眼前画面一转。
蓝青色怪异天空,炎热的气候,拂过的风都夹着干燥,地里蚊虫于是也懒得出来捕食,一副恹恹欲睡样子,猩红色的花海,如同倒泼下去血液染散了一片。
“喂,你在做什么?”白裙子女孩眨着困顿疲惫眼睛,平静稚嫩声音其中带着冷淡不解。
不远处榕树下倚靠着一位年轻男人,宽松休闲的黑衣,劲瘦有力的身体并不显得单薄,黑短头发下是一双清俊漂亮的眉眼。
他听见女孩的问话也没抬头,依旧闭着眼养神。
女孩见没得到回应,犹疑移了步子,走近了离得有两米距离坐下:“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么不说话?”
年轻男人终于慢慢掀开了眸子,黑眸深悠悠,打量了女孩几眼笑说:“我是白雎的手下,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安静,适合我睡午觉,所以就来了。小丫头,那你又是谁?来这里做什么?不知道这儿很危险吗?”
女孩被他这一长串话惊傻怔住,半响才开口说:“我偷跑出来的,这里没人。”
年轻男人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小丫头被白雎抓来已经三年了,每天被关在实验室内,令他惊讶的是对方怎么出来的?那实验室他去过,四周封闭,没有多余出口,严实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后面年轻男人和小丫头已经比较熟了,他问对方怎么办到的,小姑娘说拿到药物制成香,乘看管人进来时散发在空气中,等对方吸入含有致幻作用的粉末,药效发作时,询问出密码,错过其他人看守时间点,从地洞中爬出来就到了后山。
他当时只觉得半大孩子能做到这些,太不可思议了。
女孩很信任他,经常会逃出来到后山去找青年。
相距的距离也从两米到一米再到半米的距离。
“你说要给我的东西是什么?”小女孩问。
年轻男人只是笑了笑说:“急什么,等等,就好了!”
女孩便安静陪在一旁,没吭声了。
时间变得很慢,女孩盯着那个认真雕刻的人时,也不觉无聊。
“好了!”年轻男人拍拍手,吹掉了木头上的碎渣屑,转头把木雕递给小女孩。
“这是给我的吗?”女孩神情发了愣。
“不然呢?你看左边这个像不像你?”
女孩闻言,这才慢慢接过,垂下脑袋细细看着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静了好一会才出声,“那右边这人是你吗?”
“你觉得?”
“不像你。”
“哪里不像?”
“为什么你比我高那么多?”
年轻男人这回没应声,而是大笑出声,笑着笑着就顺势仰躺在了身后花草地上。
女孩闷闷看了他一眼,盯着木雕也不说话了。
直到耳边从新传来男人温温和和暗哑的声音。
“因为我是为你遮风挡雨的后盾。”
男人伸出手揉了揉女孩已被风乱了的黑发轻声说:“别怕,永远别怕。”
“愿往后你都能够像木雕上的女孩一样,向阳而生,平安顺遂。”
平安顺遂…
微风带掀起了一片映红,花腭飘散,凌乱了发丝,模糊了笑容,所有画面变得抽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