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辙的商品多了,那就跟堆放在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一样,看着华光溢彩,可打开里面没有任何区别。
像是从一堆破石头找出一块最大的破石头,初看耀眼夺目,兴致勃勃切割开来,发现除了破石头还是破石头。
现在在秦涵江看来,表面女人看着和那些没区别,但他知道不是石头,而是被碎石瓦砾灰尘蒙住的珠玉。
只要经过时间给她成长,有人引导,自会发出耀眼的光芒,一旦云消雾散,那么璀璨灼华无就再也藏不住了。
“我应该怕吗?”徐槿昭微仰头询问。
秦涵江呼吸不觉加重,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鲜血又重新疯狂涌动了起来,就将破壳之际,他再次强压下去。
他笑了,嘴角多了一抹艳丽的朱色,“哈哈…你可以不怕。”
突然出现了一个这么合心意,是不该怕…不然怎么对得起他突生的兴致呢?
“咳咳…”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血色,在屋里转了一圈他后退到方兴料理台前,转过身看向徐槿昭,语气轻缓地说:“你想知道自己那里出了破绽吗?”
徐槿昭静了一瞬,没说话,她其实不想知道。
秦涵江原本也没期待对方能回应,他转着步子自顾自的说,“不得不说,你的反应实在让我惊喜。”话突然一个转折,“不过…有时很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说是吗?”
徐槿昭杏眸幽深,静静看着男人嘴角上扬,苍白处随着灯光晃过一抹诡异的红色。
“你大概不知道我给你注射的是什么药吧?”
明知故问。
“什么药?”徐槿昭配合对方出声,声音依旧冷得没什么人气。
秦涵江微微张开眼眸,带了点惊讶,他没想过对方会这么配合自己,不仅平静,还格外胆子大!
这女人实在是给他意外惊喜!
于是他更开心了,语调中兴奋更扬了几分。
他不急不缓开口:“你的反应太过平静,即使是晕过去,也不该这么久半点反正都没有,破绽太明显,况且,我第二次给你注射的药物中含了激活身体动能细胞的作用…你应该痛苦,而不是…”
话到这儿,语调慢悠悠一转:“通常被注射药物后,会有两种反应,要么是直接承受不住药性直接昏迷或死亡,要么是承受住药物抵抗性变得更强…”
“所以,来告诉我,你是属于那种呢?”
秦涵江有一点没说出口,目前能够承受住药物的人少之又少,概率微乎其微,大多数人在第一个阶段就受不住药物猛烈性直接晕过去,更严重出现窒息死亡。
“你注射药物过后太平静,就…”他指尖摸索着光滑反正亮光的料理台,似乎是在想什么合适的词来表达:“你连呼吸都是平缓和绪的,很安静,真的就像睡着了一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没有…半点被注射过后该有的痛苦。”
“为什么不能说我的身体抗药性比较强?”虽知道了答案,徐槿昭还是反问。
“不不……你或许说得对,可即使是身体抗性达到100%的人,第一次注射也会带着不同程度的副作用,比如……”秦涵江随意伸手朝料理台中央拿了一个装着眼球的实验透明玻璃器皿。
抬手摘掉了自己的眼镜,盯着那颗无底黑洞打量,嘴唇上下蠕动:“比如…某些细胞被损坏,内脏受不住药性的猛烈被腐蚀,血液被感染,身体燥热,精神崩溃,尤其是喜欢见血…”语调幽幽再一转,“甚至更严重出现激烈自残举动……你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吗?”
女人的眼中依旧没有害怕的情绪,秦涵江反而想要更摧毁了,那该是一个多么愉悦的过程?
可他嘴角弧度跟着落下了,语调一沉,“不是因为受不了身体疼,而是过了第一阶段忍后,受不了那种如蚀骨般的精神疼痛,只能用自残或者自杀来祈求解脱。”
但是相对应的,只要能够承住药性猛烈,适应期过去,接下来带来给身体的变化是不可想象的…
那将该是一场怎样的颠覆宇宙人生观?
想到这儿,秦涵江双眼中的炙热都更深了。
“你会说,这些淘汰的失败品不就该是如此结果吗?”徐槿昭通过那双纤瘦冷白骨节分明的手盯着透明玻璃器皿中的人体「qiguan」看。
站在他对面的男人,心中已然无半点对人性的尊敬,和对生命的敬畏感。
她迎上对方幽深炽热的视线,想要看清楚那里面是否还残留一丝属于“人”该有的愧疚。
可是,没有!
男人披着一件人皮,装作魔鬼伪装在了人群里,一不小心就被魔鬼吞噬交付了灵魂。
她从男人身上只感受到了一种对某事物疯狂执念,没错,就是一种执念疯狂,极端疯狂。
而令他如此病疯的事大概就是他们目前正在做的事,或许是一切罪恶根源,一切错综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