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长剑的宋旬盛微微一怔,缓缓开口:“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眼睁睁的看着母妃出事?什么意思?母妃告诉我说是你同她说你心仪颐儿,要她帮帮忙。”
这老太婆竟然把这盆脏水扣到他头上?
应当是封了今日在场人的口,不然宋旬盛不会如此气冲冲的赶来找自己算账。
宋旬延仿佛料到了一般,镇定自如的答:“若我喜欢沈桑颐,我大可直接在点花盛典那日就要求赐婚。你我兄弟这么些年,我何时骗过你?我瞧你这般模样,指定是不知今日宫中发生过什么,不过你若是回去问,你也不会知道发生什么,母妃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少年的手松了松,整个人恍了神:“你的意思是母妃逼你们的?”
宋旬延长叹一口气,又灌了一口酒解愁:“我不好说什么,我怕被误解为挑拨你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具体是什么原因,你也是个成人了,自己辨别吧!”
“是母妃逼你的也好,不是也罢,总之我要你拒绝这门赐婚。”
少年手中的长剑,又紧贴着宋旬延的颈脖,倒是比刚才更稳了不少,也有一个威胁的模样了。
原本宋旬延觉得宋旬盛同袁玉珠没几分相似的,一个精明能算计,一个却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也不懂,只知道情情爱爱。
今日发起疯来,倒跟袁玉珠是一模一样。
不过,区区一个宋旬盛,宋旬延没什么好怕的。
哪怕宋旬盛真的往自己颈脖划上一刀也无碍,他宋旬延一只手也能轻而易举的把宋旬盛拿下,毕竟宋旬盛可是连防身功夫都学不好。
“那你还是往我脖子划一刀吧,这门赐婚就凭我还真退不了。”
“为什么?”
宋旬延已经没什么耐心跟宋旬盛继续聊下去了,便伸手,抓住宋旬盛的胳膊,往外稍稍用力一拧。
因为胳膊发酸发痛,宋旬盛本能的松了松手,那把长剑便不受控制的滑落在地,发出一道响声。
接着,宋旬延起身,对着宋旬盛的胸口探出掌心,轻轻一推,宋旬盛没站稳,捂着胸口便往后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
宋旬延看也没看他一眼,一边喝着酒一边往外走:“为什么?你回宫里走一圈你就知道了。”
“只要你不答应娶沈桑颐,谁都逼不了你,除非你本身就是想娶。你若娶了,那我跟你之间也没有什么兄弟情可言。你要是还想我们兄弟之间跟从前那般好,便现在随我进宫退了这门赐婚。”
闻言,宋旬延顿步,甚至觉得好笑。
从小到大,他可从来没在意过这段所谓的兄弟情。
宋旬延在原地好半晌才转过身面向宋旬盛:“你母妃就是想看到今时今日的场景。”
“你什么意思宋旬延?”
“你母妃也威胁过你,同样也会威胁我跟宋旬澄。若不是你母妃今日吵着闹着上吊,也不会有赐婚一事。我也不知道你母妃为何要赐我这婚,或许是为了让你对沈桑颐死心,又或许就是想要看我跟你闹得不愉快。我不再多言什么,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丢下这番话,宋旬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也吩咐底下的人不需要继续备好酒好菜了。
站在原地的宋旬盛自己一个人冷静的想了许久,也不知想没想通,反正最后是失魂落魄的提着长剑离开的延王府。
有人愁自然有人欢喜。
而欢喜之人,便是沈端夫妻。
如今下了圣旨,沈桑颐是逃也逃不掉了,反正宋旬延又不参政,平日里身子不怎么好,又爱花天酒地,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王爷。
当这样王爷的王妃,沈桑颐必定是无出头之日,必定也是被踩在脚下,被人瞧不起,怎么也掀不起大浪,可以安安心心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大女儿沈桑椹从王妃坐到皇后之位了。
圣旨下来时,沈端立刻命人买些好酒好菜庆祝一番,还不忘给沈桑颐端些过去。
接过饭菜的于子弱便端到沈桑颐面前。
她的眉头从接到圣旨那一刻便没松开:“阿姐,这下如何是好?”
沈桑颐倒没觉得什么,也没着急担心,一如既往的淡定,还跟往常一样端起饭菜便吃了起来:“薛东之事,薛家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沈端那个老东西仗着官大,给了钱财封口,加上人又是宋旬盛带走的,一个普通商人,还能去王府讨个说法吗?阿姐,这宋旬延无问世事,很难进宫的。”
沈桑颐仿佛没听见似的:“周家一事呢?传出来了吗?”
于子弱虽然无奈不理解,但还是耐心回应:“传出来了。这不周家得罪的人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也查不到蛛丝马迹,就不了了之了。阿姐…”
沈桑颐夹起一块鸡肉便直接塞进于子弱的嘴里:“嫁就嫁呗!这宋旬延不问世事,但我觉着他野心大,而且从宋旬盛大婚那日来看,他应该也是恨袁玉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