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水身体一颤。
这个名字既是她的本名，也是她不愿对外提起的过去。
四千年间的消磨早已使她淡化了对外面那个人的仇恨，甚至也让她放下了回归外界的想法。
如今有和虚影合作的想法也完全是因为她想这么做，和杀掉虚影的本体其实没多大的关系。
那次战争明明是我主动发起的，我为什么要有仇恨？
这句话早已成为了她说服自己的理由，被她一遍遍的默念，伴随着酒精一同麻痹自己。
她早已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发起这次战争，也忘记了最初和虚影本体合作执行计划的真实目的。
寒江水这个名字也一度成为了她一生中的耻辱，和那些失败的战斗一起被封存在了她的记忆之中，不再对外提起。
但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名字，也曾是她无上的荣耀。
寒江水的修炼路程几乎毫无阻碍，一路攀升。
她仅仅用了短短的一万两千年，就从一个普通的凡人修炼成为了一位十七阶的神明。
甚至在被封印的前夕，她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十八阶的门槛，只需一个契机便能踏入这个已经数亿年无人涉足的领域。
光光就是这一点，就已经成为了无数人拼死拼活几万年所追逐的目标。
更何况，寒江水的手下还掌控着两个完全体的以太文明，四个半成品的科技文明以及一个掌控了四分之一宇宙市场的庞大经济体。
虽说不能只手遮天，但在宇宙中也算得上一方大势力了。
而她却仅仅只是因为一次失败就将这个名字化为耻辱，可笑，可笑。
“喝了这最后一杯酒吧，就当是和过去四千年告别了。”
寒江水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虚影给自己倒上了这最后一杯酒。
确实，要想真正的与过往告别，那最首要的便是戒了这陪伴了自己四千年的酒。
正常来说这点酒对于十七阶神明来说压根没有什么影响，就和普通人喝水一样，喝多少也不会有影响。
但谁让寒江水现在所在的这个空间会屏蔽修为呢？
她本身的修为无法完全发挥出来，而恰好她的肉身又较弱，加上四千年的累积，这些酒自然就能够阻碍了她体内力量的自然运转，从而大幅度减弱了她的实力。
客观上的原因是这样的，但是更多的还是主观的原因。
怎么说呢？
斩断过去才能拥抱未来？
什么歪理邪说？
在寒江水看来，似乎确实是这样的。
毕竟那些于她而言堪称耻辱的过去让她压根不想提起。
不过，她斩断的过去仅仅只是那些挨打的记忆，其余的她不敢忘，也忘不掉。
寒江水站起身，缓缓端起这杯酒。
酒杯中的千年陈酿向外冒了几个泡泡，如同在和她告别一般。
一抬手，一仰头，咕咚咕咚。
五百毫升，千年陈酿，一饮而尽。
四千年了，寒江水终于在酒中品出了它原本的苦味。
寒江水放下酒杯，对着虚影挥了挥手。
“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回去，这里有我一人足矣。”
说着，寒江水转头看向四周完全被黑暗占据的空间，抬手，弱化了些许的十七阶神明级力量强行冲破了空间的阻碍，疯狂的向外扩散着，一点一点的收复着空间的权限。
强行冲破阻碍所带来的疼痛被酒精的麻痹效果淡化，寒江水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前面忘记说了，寒江水所有的空间控制权只是相当于一个王朝的最高统治权，其下的数个不同分支权力在这么久的时间里早已脱离了她的掌控，需要用一些手段才能再次掌控。
然而拥有最高统治权和强大的实力打底，收回这些荒废了四千年的权限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虚影点了点头。
现在这种状态的寒江水，至少在实力上她是认可的。
只是说……
虚影的眉头皱了起来，看了一眼自己一路走来的这条道路。
他们，会有威胁吗？
……
这里所说的他们，自然就是指在复活赛中连连出现弱智操作的上官忆年和明夜二人。
在虚影看来，他们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进入复活赛的灵魂一般都是止步于进入后三十分钟。
这正是这个空间自然炼化灵魂能量所需的时间。
但眼前这两显然是属于不会被炼化的那种灵魂。
明夜应该是得益于超高的空间适配度和生前十七阶的高修为，导致空间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没有那个胆子去炼化明夜。
而上官忆年的原因就不是很好说了。
他是被人带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