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过,正午的阳光也有些偏移,晒在阿宁的身上暖洋洋的,但是阿宁的心里却一片茫然。得了别人的好处,自然就要付出些什么。等她把闻峥救好之后,自己就要卖身做顾府做丫鬟了。可是一想到闻峥还躺在床上,她管不了那么多了,阿宁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便赶紧起身往家里赶。
阿宁这一来一回已经从大上午到了傍晚。夕阳都已经快落下,只剩下一些火烧云红彤彤的挂在天边,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陆鸣正在和屋里的大夫争执一些什么。
“大夫,大夫,你等一等,你先把药开了,我们一定有钱的。”
“没钱谈什么治病啊,我能来看看,你连诊金都付不出来,还买什么药啊?这药可是金贵的很。”
“就算你有钱买药,他体内的寒气我也治不了,还是等死。”
“你别走,再等等。”
看着屋内二人的争执,陆鸣极力阻止大夫走,阿宁顺了口气:“大夫,我想请问一下我哥哥的病情。”
看着面前瘦小的女孩儿,齐大夫横了阿宁一眼:“你们家大人也没有,那春婶给我请来,你们也掏不起诊金,那怎么给他看病呢?”
说罢,齐大夫就要离开,看着齐大夫的趾高气昂的模样,阿宁伸手便把自己衣袖里的一袋银子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这些够了吗?请你马上给我哥哥诊治。”
齐大夫看见桌子上那一袋重重的银子,顿时喜笑颜开“够了够了。我赶紧给你开药,你赶紧给你哥抓药,要不再晚了,命就没了。”
送走了大夫,阿宁双眼通红的看着那一副药单,陆鸣看着一脸沉默的阿宁,也是走过来拍了拍她的手:“阿宁姐姐我们现在有钱了,我们该去抓药了。”
阿宁看着陆鸣,他也在这里守了一天了,小头发乱糟糟的,很憔悴。阿宁忍住没有让自己哭出来:“陆鸣,你再看着哥哥一下,我去拿药。”
夜晚闻峥躺在床上,他身上的伤都已经敷过药了。而且也服了固本培元的药物。
陆鸣正在桌子那里趴着休息。一天都没有合眼,也没有吃饭,阿宁紧紧的床边看着闻峥惨白的脸。
药已经服下了,闻峥身上的伤也在慢慢的愈合,只是他的手和身体依然很冰凉。
阿宁知道这是和她上次一样,那辫子上附带的九幽寒气正在他体内肆虐着,上次自己只是被抽了一鞭子,那寒气就险些要了她的命,可是闻峥被抽了这么多鞭子。要不是靠着药吊着命,恐怕早就……
一想到这里,阿宁的眼泪就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流。今日一天很多事情压在她一个六七岁孩子的身上,实在是太过痛苦。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才能为哥哥谋求出一条活路。可是这体内的寒气,顾家帮了一次,帮不了第二次,陆家根本就不可能帮她。
一想到这里,阿宁就紧紧抓着闻峥的手。她很害怕。闻峥是她有意识起认识的第一人,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阿宁能够回想起闻峥第一次背着她回到家,给她一个温暖的住所,带着她去顾府拿了那么多银子。却只给她买了一些好吃的,给她配了一些衣服,而自己什么都没有买,为了她在酒楼里起早贪黑的干活,最后累倒的模样。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阿宁的心头,阿宁的心就仿佛被一双大手揪着一样。
阿宁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夜以继日的守在闻峥的身边。用自己那微弱的灵力慢慢的往闻峥体内输送着,阿宁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但是她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身上的灵力能够帮助闻峥度过难关。
闻峥在睡梦里眉头仍紧锁着,手脚冰凉。阿宁毫不克制的往在体内输送着那些灵力,直到自己最后力竭昏睡到了第二天,循环如此。
就这样一连三天。阿宁的脸愈发的瘦小,都已经瘦的只剩骨头,而床上的闻峥也是脸色惨白,手脚依旧冰凉,不过靠着那些药物和阿宁输送的灵力,吊着一口命罢了。
陆鸣看到这里心里就一阵揪疼:“姐姐,要不我去陆府去求他们,让他们给咱们解药?”
陆鸣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回到陆府,和陆心幽承认错误,再想办法从陆心幽那里拿到解药。只是一想到自己之后要回陆府这龙潭虎穴。陆鸣也是忍不住有一阵害怕。但是为了帮助闻峥,他也没有办法了。
阿宁也只是摆摆手:“别去了,陆鸣他们不会帮咱们的。你去了也是无用。”阿宁的声音嘶哑,她已经在这里不眠不休的陪了闻峥三天三夜了。不仅自己没吃没喝,还要夜以继日的照顾他,输送的灵力也让阿宁身心俱疲。她现在看东西都是模糊的,她不会让陆鸣去陆府求他们的。阿宁知道陆心幽绝对不会给他们解药,可能连陆府的人的面都见不到,就被打出来了,现在已经无暇在顾及陆鸣了,她不希望陆鸣再涉入险地。
“可是再不去哥哥就要死了。”
“陆鸣,陆心幽既然肯鞭子抽打闻峥又怎么会救他呢?”
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