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要害我!都是他们要害我!”
“对、对是他们想害我!是傅知言要抢我的股份才骗你!儿子你不能信不能信!”常丽贞用力抓着傅誉的手臂,指甲都快掐进他肉里。
眼前的母亲披头散发,慌乱的样子像极了要掩盖什么,傅誉倒退几步,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前所未有的陌生。
他想到小时候,父亲还没死时,经常他和傅知言在院子里玩,他们把落叶堆成小山然后一起跳进去。
金黄的落叶被压得嘎吱作响,父亲有些落寞地看着他们,说你们是好兄弟,以后要互相扶持的。
他虽然嫌弃傅知言不会说话,但还是摇着脑袋回:“行呗,以后我就收傅知言当我小弟!”
小小的傅知言在边上点头,漂亮的大眼睛里都是欢喜。
……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头疼欲裂。
傅誉又恍惚想到父亲死的那年,他在医院的走廊里,听到医生宣告死亡,他慌乱地跑出去,却在走廊撞见傅家和将常丽贞抱进怀里;
想到傅知言被赶出的时候,母亲在餐桌上同傅家和撒娇说:“要是个女孩还能留,男孩岂不是挡了小誉的路嘛!”
那时候,傅家和说什么来着?
对了,傅家和说的是——
“以后,我们家只有小誉一个儿子。”
回忆一阵阵上涌,冲得傅誉眼前发黑。
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是他自己不肯信。
原来这么多年他都恨错了人。
他踉踉跄跄撞上了墙,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视线陷入虚无前,只看见傅知言转身离开。
背影没有一丝留情。
……
秋雨淅淅沥沥落下。
傅知言走出医院。
事情如预料般解决了,但他却没有丝毫愉悦,只感到无尽的疲惫。
医院外的空气带着冷意,雨丝打在脸上生疼。
远处的风景似乎被冲刷了掉颜色。
世界上只有黑白灰调,寂静无声。
傅知言就这么在屋檐下站着,一直到双腿麻木。
双目渐渐失焦。
忽然地,视线里出现一抹亮色。
姜黎从车里钻出来,单手挡着雨,蹦蹦跳跳朝他跑来。
那一瞬间。
目光所及之处,以她为原点,四周的一切渐渐恢复生机与色彩。
她扑过来,玫瑰香撞了满怀。
女孩的声音带着甜甜笑意。
“傅知言,我来接你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