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被瞪得有些哑然。
顿了顿,君长渊无言地眨眨眼睛,算是同意了。
云苏微微弯了弯眼眸,嘴唇无声做了个口哨的动作,眨眼又恢复正常。
君长渊若有所思。
随即,凤眸里隐隐闪过笑意。
原来如此。
他似乎知道她的计划了……
两个人隔着好几米距离,在刺客的眼皮底下达成了共识,全程不需要任何语言,一点点小动作,足以了然对方的心思。
这种互相信任又默契的感觉相当不错。
云苏只觉得糟心一整夜,此刻心情都飞扬了起来。
而领头刺客对此却一无所知,听到君长渊的话后冷声一笑,刀锋逼近云苏的脸:“这个女人是你刚过门的新王妃,你难道忍心看她死?”
虽然达成共识了,但该演戏的还得演戏。
总不能让这些刺客起了疑心。
君长渊语气凉薄地道:“本王自然不忍心看王妃丧命,可她既然做了镇北王妃,就该有面对危险的觉悟,而不是拖本王的后腿。”
领头刺客一愣。
这反应不对啊!
不是听说镇北王很宠这位新王妃吗?怎么看起来也不是很在乎她死活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这个女人死了也无所谓?”领头刺客狐疑地盯着他。
君长渊冷然道:“本王不受任何威胁!”
领头刺客一时哑然,随即顿感不妙了。
如果镇北王并不是很在乎这个王妃,那他们抓人质岂不是毫无意义?不能作为威胁的筹码,他们这些人处境就危险了。
这该怎么办?
这跟他们之前查到的情报不符啊。
祁展鹏等人也被君长渊的回答惊愕住了,纷纷惊诧地看过去。
尤其是季礼。
作为在场跟云苏打交道次数最多的官员,他不止一次感受到镇北王府对云苏的维护,上到管家下到仆人,甚至连暗卫和镇北军都任凭她调动。
这还叫不重视?又给人,又给钱,又给权。
还要重视到什么地步?
是!
在云苏几次出入刑部的时候,君长渊是没有亲自露面。
但镇北王府出面了啊。
全京城谁不知道,镇北王府本身就是君长渊的一言堂,镇北军更是只听从他一人调动。
如果不是君长渊背后授意,谁敢指挥镇北军给云苏撑腰啊?
连云王府抄家这种事都敢真上,还要重视成什么样?
上皇宫揭瓦吗?
“……”季礼嘴角直抽抽,忍不住看了眼君长渊,生怕自己表情露馅,于是急忙低下头,心里暗自狐疑。
殿下这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故意表现的对王妃不重视,以此打消刺客挟持人质的心思吗?
这么做或许行得通,但也有隐患。
万一刺客真信了这种态度,觉得王妃留着也没用,干脆下杀手怎么办?
这岂不是拿王妃的性命做赌注吗?
季礼直觉的没这么简单,但一时也琢磨不透君长渊想做什么,索性就静观其变。
局面一下子变得僵持起来。
君长渊宣称不受威胁,不肯撤兵放行。
刺客们将信将疑,却没有强行突围的实力,只能扣着人质僵持原地。
领头刺客的表情十分难看,这种局面,跟他们一开始想的完全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还不等他多想,君长渊冷声又道:“想清楚了没有?撤兵放行是不可能的,若现在束手就擒,本王还可以留你们一具全尸!”
用不着说什么饶过一命的虚话,因为说了也没用。
这些刺客也不是傻子。
既然暴露了蛮族的身份,以他们和天盛之间的血仇,就算君长渊真的放他们一马,他们也只会怀疑这是个圈套,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好事!
领头刺客不死心地盯着君长渊:“你真的不怕我们杀了你的女人?她不是你很宠爱的王妃吗?”
君长渊眯起眼睛,声音有了一丝不耐:“宠爱又如何?你们蛮族的王打仗的时候,会因为王后被擒而撤兵吗?”
领头刺客瞬间语塞了。
那肯定不会。
事实上,如果真发生这种事,他们的王会立刻搭弓射箭,一箭射死王后!
区区王后而已,死了可以再立。
部落战斗的胜利是不可侵犯的。
这种事情在草原部落里并不稀奇,更会觉得理所当然,就算王后死了,强大部落的王也不会缺女人,多的是小部落自愿奉上美女美奴。
君长渊坐镇北境多年,亲手诛灭过的蛮族部落不下十个,他最清楚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