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歌缓缓睁开双眼,先是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嗯,在老爷子面包车里,看来是很安全的。
王歌看着老爷子戴着个瘸腿的墨镜,激情的飙车,哪里有坑跑哪里。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怪不得呢,刚才还在想昨天磕到哪儿了,这么痛。
"嗯?白湟呢?"
面包车有三排,第一排是开车的老爷子,第二排躺着自己,第三排放着鼠王的尸体。
那颗老鼠头现在还盯着自己呢。
"不会吧。"王歌嘀咕一句,低头往座位下瞅了瞅,正好看到被颠到来回起飞的白湟。
王歌……
"真耐糙啊,这怎么睡得着的?",王歌把他捞了上来,这才发现白湟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不见了。
"怪哉怪哉。"王歌连忙抬头看向后视镜,他的左眼处只剩下一道白色的痕迹,伤口已经消失不见了。
王歌看着酣睡的白湟,心想着那一刀没来个穿糖葫芦,实在是太可惜了。
当然,现在掐死他也不算晚。
王歌为了白湟能睡的舒服些,把他丢到了第三排,让他跟鼠王搂着睡去了。
"老爷子,老爷子。"王歌轻声呼唤道。
没有回应,老爷子仍旧心无旁骛的开车。
"孙悟空?"王歌突然试探道。
老爷子扯下墨镜,不满地说道:"不要叫我孙悟空。"
"嗯?"
过了几秒,才飘来一句。
"请叫我孙悟空大人。"
王歌……
"悟空大人,敢问路往何方?"
老爷子听到这顿时眉开眼笑,他快速回答道:"送你们去西天吃肉。"
王歌眼皮抽了抽,吃肉?车上能吃的只有白湟搂着睡的那个老鼠肉。
"算喽。老子要接着躺。"王歌给自己系上安全带,接着闭目养神。
日出东方,紫霞西来。
王歌走出面包车,狠狠地伸了个懒腰。早晨的阳光本就柔和,直视也不觉刺眼。
太阳上的大手依旧存在,却变了位置。以前是整只手覆盖在上面,现在更像是一只手抓住了它。
"宇宙中真的有神魔吗?"
"宇宙这么大,又存在这么久,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王歌低眸,他知道,以前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现有的文明无法驾驭突来的力量,秩序终将被打破,野蛮将再次成为时代的主旋律。
过往在历史长河中沉沦,生命终将在秩序的崩塌中迎来进化。
这将会是一场人人染血的厮杀!
生命在璀璨中凋零,泯灭于大雨滂沱之后。
可人的野心,是杀不掉的。
……
"卧槽。"面包车里传来一声惊呼,车门砰的一声飞了出去,紧接着是连滚带爬的白湟。
看着惊魂未定的白湟,王歌淡淡地吐出一句,"胆小如鼠。"
白湟脸色一黑,狗日的和鼠王的项上人头嘴对嘴睡觉,搁谁谁不迷糊。
"我爷爷呢?"
"在烤肉。"王歌随口答道。
"他倒是没闲过。"白湟无奈地说道,然后走了过来。
"来,白爷这边坐。"王歌献媚地用袖子扫了扫旁边的地面,点头哈腰的活像个狗腿。
白湟斜眼看了他一眼,疑惑地问道,"又憋什么坏呢?"
"不坐滚蛋。"
白湟笑了笑,坐了下来,"那就聊聊。"
白湟看着忙来忙去的老爷子,眼中一片柔和。
"王歌,说出来怕你骄傲。我这辈子就服两个人,其中你算一个。"
王歌挑了挑眉毛,笑骂道:"多么理所应当的事,我骄傲个屁。"
白湟也跟着笑了笑,"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拥有这么多的热情。"
"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你总能活的很好。"
白湟眼神暗了暗,"自从爷爷疯了之后,我才发现人最难承受之重,莫过孤独。"
王歌无言,男人的悲伤总是十分纯粹,很多话不会轻易出口。
男人的心中总有一个小男孩在漫长的岁月里守望着自己的伤疤,撅着小嘴一言不发。
只是偶尔,他才会放下戒备,酣畅淋漓的大哭一场!
白湟面容依旧冷厉,眼神晦涩难明。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和爷爷在农家小院的生活,那时候自己笑脸应该很多吧。
光着屁股在凉席上打滚,爷爷在旁边挥动着蒲扇。
骑爷爷尿脖,巡视着二人的菜园。
用炮仗炸了邻居的厕所,他躲在树上打着瞌睡,直到听见爷爷的吆喝。
一日,二人,三餐,四季。
"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