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歌缓缓睁开双眼，但意识还在涣散之中，他还是有些留恋睡意，于是不安地蹭了蹭枕的东西，真心软和。
突然间，王歌好似想起什么，猛然起身，吓了一旁的林月一跳。
"王歌，你怎么样了？"
幺幺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带着几分担忧。
王歌看向四周，自己竟然已经回到车上了，是运气，还是她，亦或是老爹。
"说话啊，你到底怎么了，叔叔呢？"
王歌沉默了一会，若无其事地答道。
"没事，什么都没发生。"
语气平淡，轻松写意。
幺幺忍不住望去，他的目光平静而又深邃。
可她明显感觉到，这个野心磅礴，混不吝的少年，眼中少了那份对自己的绝对自信。
幺幺的眼中蒙起一层水雾，她很聪明。她知道，叔叔，他回不来了！
那个温文尔雅，说话总是很有礼貌的中年人满足了她对父亲的所有幻想，可转瞬间又如泡沫般破碎。
还记得那天晚上，那个儒雅的男人轻轻唤醒她们几个女孩。
他神神秘秘地掏出个大包，大包里面又是个盒子。老爹献宝似的打开盒子，还高兴地喊了声，"幺幺，生日快乐！"
幺幺抿了抿唇，眼泪控制不住地在眼睛里打转。原来她随口说的事情也能被人记着，那块蛋糕是他亲手做的，味道有些怪，但她们吃的都很开心。
他说他做梦都想拥有一个像她们这样的女儿，然后林月笑呵呵地喊了声，"老爹。"
结果，这一个简单的称呼把这个中年男人喊的心花怒放，坐卧难安。
幺幺没放开，她的亲情是一片空白，总是敏感自卑，不过没关系，等她到了郑城，她要为男人做块蛋糕感谢一下一路以来的照顾。
最好能鼓起勇气说一句:"老爹，生日快乐啊！"
……
黑暗中，老爹拿出根蜡烛点着让她许个愿，幺幺闭上眼睛，轻声说道，"希望我们都能平安出去。"
一旁的老爹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你们都会活着出去的，年轻人，路还长。"
那晚，幺幺过得很开心，本来她是想去叫王歌一块过来吃的，结果林月对着老爹告状道，"王歌刚才踹我屁股，还冲我放屁。"
老爹听了大手一挥，无情说道，"野猪吃不了细糠。"
结局是后半夜王歌闻着味过来，一脸愤愤不平地把盘子舔了！
看着情绪低沉满眼水雾的幺幺，王歌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林月和幺幺腿上，林静芸坐在前排一言不发，柱子和小佑不在车上。
林月看了一眼前面的林静芸，对着王歌嘟嘟嘴，王歌顿时会意，这娘们怕是对昏迷的自己动了杀心。
王歌忍不住望向林月，她面色冷漠，感受到王歌的目光，脸上顿时出现几分不耐。
"没事就抓紧滚蛋。"
王歌心想着该反的人没反，不该乱的人乱了。随即捏了一把林月的大腿，不等她反应，一个瞬身跑了出来。
出了车，王歌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屁股，一边挂着一个屎橛子，小哥俩正在方便。
王歌没有停留，认准一个方向不停地闪烁前行。没多时，王歌终于寻到了恐怖气息的来源。
怪不得感觉这么熟悉，原来是那尊大黑牛正躺在一张太师椅上，戴着个老花镜，正有滋有味地翻看着手中的书籍。
"你是？"
王歌有些摸不清头脑，这个人模人样的畜生是敌是友？
大黑牛身形一闪，瞬间来到王歌面前，恐怖的气势吹的王歌头发猎猎作响，让他如临大敌。
它将近三米高的身躯压迫感十足，一拳轰出，几乎覆盖了王歌全身。拳罡弥漫，王歌身上的衣服寸寸崩裂，他暗暗运转空间之力，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接下这击。
空间杀招，水中月。
拳罡透过王歌轰向后方，摧枯拉朽地推进，沿路的草皮大树尽皆泯灭。一拳开路数十米，这妖牛实力，恐怖如斯，绝不在赤练之下。
王歌强行压住五脏六腑的震动，微眯起双眼，大黑牛的神色则隐隐有些吃惊，似乎对王歌能无伤接下这拳颇为意外。
大黑牛将手中书籍一合，瓮声瓮气地说道:"牛哞于九泉，声闻于天。"
"在下，牛挽歌。"
牛挽歌神色复杂，很显然，这个人类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完成了生命层次的跨越，它已经没有留下他的把握了。没有结局的战斗，非它本意！
王歌有些懵逼，但还是下意识地拍起马屁。
"挽歌兄……牛逼！"
牛挽歌嘴角抽了抽，两人倒是心照不宣，都不想爆发冲突，看到台阶就下。
"小兄弟请坐。"牛挽歌虚手向一旁示意。
等王歌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