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俘营里的战俘每天的工作便是替燕人修筑工事,在这里,只要有人稍微有些偷懒,便会遭到看守燕兵的毒打,一些得了病不能进行劳动的战俘便会被直接拖去埋掉。
而刘洪他们几个却不一样,干活儿的时候都集中在一起,干的活儿也都是最轻松的,并且负责看守他们的燕兵管教得也不似对其他人那般残暴。
何忠在干活儿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一旁篮子里的石头,换作别人早就挨上一顿鞭子了,可看守的燕兵却只是厉声喝斥了几句,让他把石头放回去便了事了。
他们吃的东西也不一样,其他的战俘每天只能去那口槽里抢糠吃,他们每天却能吃上两顿白粥和馒头。
“为什么他们有白馒头吃啊?”
其他的战俘自然对此是不服的,而刚刚对此发问的战俘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看守几鞭子,“好好干你的活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看守揍完那人,回头又看向刘洪等人,喊道:“赶紧吃!吃完了就跟他们一样继续给老子回去干活儿!”
“是是是......”
看守训诫完他们后便走到另一边,享受属于他们的饭食。
几个人各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一边吃一边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陈冲:“秀才,你说那混蛋玩意儿现在在干嘛呢?”
刘大飞抢答道:“那肯定是在跟那娘们儿寻欢作乐呢!不然怎么这么多天了都没见到他人?”
“小声点,生怕那边的燕人听不见啊?”何忠从后面扇了刘大飞的后脑一下。
“别看咱现在跟其他人的待遇不一样,还有馒头吃,可咱们到底还是梁人,是他们的阶下囚,你没瞧见那天秀才只是多问了一句,就挨了她的鞭子,皮开肉绽的!”
陈冲回道:“那是他自己活该,都猜到人家心里怎么想的了,还明知故问,不抽他抽谁啊!”
说着,陈冲看了一眼身旁的刘洪,刘洪低着头喝着碗里的白粥,没有说话。
“唉......总之啊!咱们还是......”
说到一半,何忠回头看了一眼那边正在吃饭的燕兵,随后召集他们几个聚拢在一起,“咱还是找机会想办法逃出去!”
陈冲愣愣地点了点头,“也是,这万一要是哪天他惹那娘们儿不高兴了,咱全都得遭殃!”
刘大飞也表示赞同。
“秀才,你觉得呢?”说着,陈冲和刘大飞转头看向刘洪。
刘洪沉默了半晌,他们几个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冒险出逃的话,成了皆大欢喜,败了那等待他们的便不仅仅是死亡这么简单了。
“你们交头接耳地在说什么呢?”
那边的看守举起鞭子大声地质问着,何忠回头面向他,朝他点头哈腰道:“没什么,没什么......”
应付完那人后,陈冲撞了一下刘洪的胳膊,“欸!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啊!”
他力气又大,这一撞险些给他撞到地上去,他的腿伤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也留下了后遗症,现在他又多了个称号——“刘瘸子”
刘洪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抬起头扫了他们几个一眼,随后将碗里的白粥一饮而尽,一抹嘴起身竟一瘸一拐地走了。
“欸!你干嘛去啊?”
“撒尿!”
夜幕降临,所有战俘都戴着枷锁,如同畜生一样被赶进牢房中,事实也确实如此,关押这些战俘的牢房和关押畜生的笼子并没有太大区别。
刘洪他们则回到了他们的柴房,柴房里有一个狭窄的窗口,深夜,刘大飞正踩着陈冲的肩膀观察着外面。
“稳住!别动!”
“快点!你都看见什么了?”
刘大飞扫视着外面的一切,忽然他看到陈敏正一个人往地牢里走去,他刚准备开口,便被一个路过的看守喝斥了一道。
“看什么呢?滚回去!”
“是是是......这就回去。”
“再让我看见一次,信不信我进来打断你们的腿!?”
陈敏也听到了动静,不过她只是回头瞥了一眼,便让手下打开了地牢的大门,走了进去,她几乎每晚都会来地牢。
萧君山的牢房里,现在不仅有床还有一套桌椅,甚至还有御寒的棉被,在这里看守的守卫,也都是陈敏身边最亲近的侍卫,陈敏每晚都来看望这个叫萧君山的人,在这里可谓是人尽皆知。
见到她的到来,负责看管的侍卫们也都识趣地离开了,并且没有发出丝毫的响动,陈敏悄悄地靠近牢房,缓缓地探出脑袋,看向牢房中正在呼呼大睡之人。
对于她每晚都来地牢这件事儿,萧君山也是知情的,因为她每次来,他都是在装睡,那天在破庙被俘的时候,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他是发现了的,每天可口的饭菜,他也知道是她命人送来的。
她每次派人送来的东西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