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能用的只有几个简陋的木筏,要想在短时间内渡过肥水是不可能的,对面是会平州知州派来接应他们的人,不过除了接应,他们什么也做不了,更不可能过河到这边来帮忙。
“你回去告诉齐正,凯安还有大飞,让他们务必再顶一个时辰,受伤的兄弟优先渡河!”
马又槐这时站了出来,“大人,让我带人前去增援他们一下吧。”
眼下,萧君山身边只有马又槐一人还能带兵出战,陈冲,刘洪,何忠还有章恒全都身负重伤,已经被送到河对岸去了。
“好,小心点儿!”
“是。”
燕军的攻势越来越猛,齐正带着人且战且退,最终逼近到肥水河边,眼下还有一半的人没有渡过肥水。
阿吉台带着陈敏来到附近的山坡上,山坡下的燕军和农民军正在进行着惨烈的厮杀,陈敏抬眼望去,终于在河边混乱的人群中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他已经换上了梁军的战甲,带着人一头扎进了厮杀的人群中,同燕军进行着殊死搏杀。
“看见了吧,妹妹,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陈敏看着山坡下,那在乱军中奋力拼杀,将一个又一个大燕的将士斩于刀下的人,一时间竟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她想起了她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这一切全都是假的,全都是骗人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都是为了能够逃回梁国。
这时,阿吉台又从怀中掏出一份密报给陈敏。
“还记得大哥大破安南大营的时候,白音表哥曾奉命在安北伏击并全歼了一支来援的梁军吗?那支梁军的首领就是他!”
阿吉台说完,又看向陈敏,“我这么说,你应该知道我想表达什么了吧?”
陈敏闭上眼睛,两行泪水随即夺眶而出,心中是无尽的悔恨和自责,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是她将萧君山带进自己的战俘营,是她引狼入室,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她恨自己当初没有听大哥伊德日的话。
如果不是她,伊德日不会为了掩护她出城而战死。
如果不是她,白音不会在南龙峡惨死。
如果不是她,清河几县的燕军将士不会为此战死。
她缓缓睁开眼,再次看向山坡下那还在挥动着战刀搏杀的人,眼中满是恨意。
“我要去杀了他!”
忽然,她转过身抽出阿吉台身上的腰刀,调转马头就准备冲下去,但如今身体本就空虚的她,一时急火攻心,还没冲出去几步当场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阿吉台连忙骑马过来将她扶住,没让她从战马上摔下去。
“来人,带公主殿下回去歇息!”
送走了陈敏,阿吉台拔出腰间的弯刀,抓着手里的缰绳,带着身后的众位将士奔向了战场。
“斩杀敌军首领者,赏银万两!”
有了阿吉台这句话,所有燕军将士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全都奋勇先前,朝萧君山涌了过去。
一连几日的拼杀,萧君山的身体早已到达极限,已经难以抵挡这些为了赏钱朝他袭来的燕国士兵。
他身上的战甲已经被血泡透,拿刀的手也开始颤抖,眼看着敌人的长枪就要刺进他的胸口,袁凯安一个飞身过来替他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噗!”
中枪后的袁凯安当即便是一口鲜血吐出。
“老袁!”
刘大飞嘶喊着冲过来,一刀结果了那名燕兵。
“凯安!凯安!”
袁凯安倒在地上,萧君山此时脑中早已是一片空白,他抱起袁凯安,他嘴边满是鲜血,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大人......快走......”
他瞪着眼睛,在说完这句话后,脑袋便无力地垂向另一边,没了气息。
“凯安!”
“老袁!”
萧君山抱起袁凯安的尸体,心如刀绞,看着周围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倒下,在安北时的一幕幕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马又槐和齐正带着人靠了过来,“大人!你快带人过河!我们留下来断后!”
萧君山抹了抹眼睛,燕军从四周围过来,他放下袁凯安的尸体,紧紧地握着刀,“我留下来!你和大飞先走!”
“大人不可!”
“有什么不可?我曾经眼睁睁看着自己兄弟惨死却无能为力,现在难道又要让你们因为我而死吗?”
齐正立马跪在他面前,“大人,我齐正这辈子没服过谁,我们能一路打到这肥水河边全都是因为有你在,回了大梁,咱们这帮兄弟可都害指望着你呢!你可不能有什么事!”
另外几人也跟着跪下,“是啊!大人,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萧君山仰天长叹一口气,那一刻他的心中备受煎熬,但如今的局势不容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