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抽着烟。
“老板,定个大包厢,鱼翅鲍鱼尽管上……”何友军一进门,开着玩笑嚷嚷着。
张铁柱抬头一看我们,没吭声,吸了口香烟,幽幽道:“戴老板回来了。”
“这老小子总算回来了,这待满了七天啊?比我们还有赌劲儿,这次可算是赌够了吧!”
“还你钱啦?”
“澳门派了人跟回来的。”
“啥?”
我们也楞了,不过想想也正常,待七天了,到处借钱,应该是瘫痪老哥无疑了。
“那这10万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打水漂了呗!我说不能借吧!”
“说这些过后话有什么意思?就当破财免灾了,也就10万块,年底努努力不就赚回来了。”
“努什么力啊?靠卖酱菜啊?这特么得做多少酱菜啊!”
我跟何友军在呛着话儿,张铁柱幽幽的说:“100万!”
我跟何友军楞了半响,没反应过来。
“10万转过去了,他又死皮赖脸的缠着,让他手下拿了厂里的产权证书过来,押着,我又给转了九十个。”
我是彻底无语了,傻了吧?吃迷糊药了吗?
何友军冷静的问道:“那产权证书呢?”
“在这呢!”
“拿产权证有个屁用?又没欠条什么的。”
“有用,聊天记录,转账记录就怕你啥都没,有这些,那就有用。”
“起诉吗?这不得闹到法院吗?”
“先去他那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啊!”
我们正在纠结的时候,麻袋老板的债权人已经蜂拥而至,不仅仅是他的办公楼,我们厂子也已经被围了。
我们也顾不得去老戴的办公室,直接回了厂里面。
打一照面,很多人都认识,全是一个圈子里的,多多少少你认识我,我认识他。
但是这些认识,在债务面前,没什么卵用。
人性最恶心的一点暴露了出来。人群聚集越多, 闹的不可开交之际,警方也建议暂缓经营,以防事态扩大。
我们毕竟是租户,这下子弄的是焦头烂额。
张铁柱更愁还有那100万资金借出去了,这样子看来是彻底无望了。
但是事情还得去做,厂子是无心经营了,我们去找了律师,立刻着手起诉,起码要把厂房,借款给保全回来吧!
简直就是一场动荡,我们开始以为老戴仅仅是破产了,这些厂房,加上他的办公楼和地皮,起码应付债务是绰绰有余了。
但是事实上,我们还是太过于天真了。
他的窟窿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厂房和办公楼早已经是在银行抵押了的,等于是个空壳子了。
澳门来的人下手迅速,他的账上现金,各种车子房子,能抵押的抵押,作价的作价,席卷一空。
之后才被爆出来,等我们这些债权人知晓已经是尘埃落定,没啥可执行的了。
县法院,经侦、公安……忙碌起来了。
外面谣言四起,老戴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有说所有的产业全卖完,起码有2000万亏空,后面这个数字越来越大,越来越邪乎。
从2000万变成了1.6个亿,我们走在街上,感觉这街头巷尾的都在议论纷纷。
虽然明知道无什么希望,却还得走流程,厂子很快被贴上了封条,折腾许久,开业了一个星期而已,关键生产的货也出不了厂,许多经销商纷纷退款,每天愁的真是有苦说不出。
烦恼之余,我也好奇,这家伙怎么就这么能折腾,直接爆出这么大的雷来。
快年关了,红姐有次和她的闺蜜们,晚上来店里吃饭,顺道给我解开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