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宫
云赵楠才刚卸下钗环,身后一手陡然搭在其肩膀上,女子一惊,瑟缩了一阵。
“陛下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都这般晚了,还是喜欢逗弄妾。”
楚茳大笑,揉了揉云赵楠雪白肩膀:“爱妃这般最是有趣。”
多亏了楚宁月的计划,第一次侍寝时灭了烛火,还提前抓了宫女放了血在帕子上,平平安安度过第一夜。
荣宠之下,云赵楠华贵锦裙加身,面对楚茳时,楚楚动人,清丽素雅。
在自己宫中时,私底下却是金钗玉簪戴满了发髻,眸中尽是贪婪和满足。
她喜欢这样的生活,她生来就该是高高在上的人。
楚茳来前用了药,这下欲火难耐,迫不及待将云赵楠拦腰抱起,一同上了榻。
云赵楠双颊微红,云鬓飘散,微微满足地眯了眯眸,耳铛流苏都跟着晃动起来。
纱幔之内是何等风情,待结束时,云赵楠软了身子骨,风情万种躺在楚茳怀中。
楚茳搂紧了云赵楠,惬意地抿了口酒。
云赵楠娇笑一声,指尖在楚茳手掌心画着圆圈:“陛下可是遇到难事了?”
楚茳闭着眼,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眼神幽幽一动:“朝堂动向之事,爱妃不必忧心。”
云赵楠翻起身,不满地哼了哼:“陛下可是不信妾?妾只是想为陛下分忧罢了。”
楚茳最喜欢她这样小孩子气,闻言嗤笑一声,将她搂着躺下。
“朕来之前,大明宫中三只肥猪,足有两只被活活烧死,只剩一个废物。”
“那剩下一人抢了黑衣人玉佩,上头却是刻着宋家舅父的名字。”
云赵楠一愣,宋家舅父也就只有宋明杓大人了,她现在是晋北王府的表小姐,为表忠心,自然会为身为盟友的宋大人考虑。
她只想着讨好晋北王府这一棵大树,丝毫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此举更是坐实了楚茳心中所想,让自己也永远失了恩宠。
云赵楠勾唇,扬起一抹善解人意的笑:“陛下可是为难如何处置?毕竟那是先皇太后娘娘的亲弟弟,是陛下的母族家主。”
“宋大人与晋北王一同辅佐陛下,对朝廷与陛下忠心耿耿,若真的是宋大人所为,陛下大可以严惩一番,只是这样,恐对不住先皇太后娘娘。”
“若是罚了,又会寒了不少朝臣的心,不若这样,陛下便酌情处理,降一降宋大人官职便罢了。”
楚茳耳朵听着,脑海中却不知在想着什么,半晌,低头捏了捏云赵楠脖颈。
“知朕者,莫若朕的云爱妃,朕本想着降他为正四品正奉大夫,如今爱妃这般说,朕倒是犹豫了。”
正奉大夫,正四品文职散官,虽也能上朝,但已经没什么权力了。
云赵楠当即摇了摇头:“不若降为中书舍人,宋大人也不会抱怨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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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崇光殿
楚茳神色严肃,高坐上首,似笑非笑看着面无表情坐在下首的宋明杓,眼神微微闪了闪。
宋明杓本人却是一头雾水,前些时日,每天晚上都有人抓了他泡井水,感受生命源泉涌入腹中。
好不容易休息了半月有余才将精神养了回来,结果在半夜又被打破平静。
陛下传召,即刻入宫。
宋明杓骂骂咧咧起身,穿戴整齐入了宫,却发现在这殿中,只有他和刚醒过来的湘东王楚彧。
彼时楚彧缩了缩圆润的虎躯,默默往后挪了挪,不再眼神复杂看着宋明杓。
打量二人过后,楚茳唇角一扯:“昨日宫中走水,大明宫中只留下了湘东王一人。”
谁不知道这三人好不容易愿意归顺于他,结果一场大火袭来,只剩下一个畏畏缩缩、不成大事的楚彧?
他要楚彧有何用?最会反抗的人留下来膈应他吗?
宋明杓显然还不知道危机来临,拱手作揖:“不知陛下唤臣前来所为何事?”
大明宫起火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睡的好好的被人拉起来,难道他就高兴了?
楚茳一抬手,眼神示意楚彧开始云。
楚彧当即会意,娓娓道来:“陛下,昨夜臣宿于偏殿,皇兄皇弟二人与臣一同饮茶,谁料骤然出现了一批黑衣人,不由分说便打晕了臣三人。”
“连同门外侍卫也被清理了个干净,黑衣人丢了火把,滔天烈火吞噬殿宇,臣只看到远处仍在昏迷的皇兄皇弟被一刀刺死,死在火中。”
楚彧掩面声泪俱下,颤颤巍巍指了一旁的宋明杓:“臣抵死拼搏,从那黑衣人怀中抢来了那玉佩!”
宋明杓闻言一愣,垂首盯着身上新做的玉佩,隐隐约约感觉有个超级黑锅从天而降。
眼神愈发阴鸷起来,抚了抚自己腰间玉佩,哪怕惊慌了一瞬,也不得不赶紧镇定下来。
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