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的五千两银票也被顾决派人查出来,他在府衙坐了很久,终做了决定。
回府,他去见梅酿。
闺房里端淑的女子见他来双眼无神,也不像之前那样热络。顾决行到她身边说,“我让人收拾行李,你先去你在阆州的亲族住一段时间。”
听到这儿,梅酿心中苦涩:“你这是要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而是让你避祸。”
顾决镇定地说:“临安公府尚是上京的二等伯爵府,你父亲每年俸禄都在朝中有账可查,而今你一个嫡出姑娘就能拿出五千两纹银,若是让外人知道,你公府必遭人弹劾,我这么做,也是保你。”
梅酿听到这儿怔住:“我那些纹银是我小弟这些年在阆州所营,合法合规,与我母家无关。”
顾决:“你的说辞我信,但别人会信?这些银票张张都有你家钱庄的字印,便是你公府私账。”
梅酿这才害怕。
她从床上起来,拖着病弱的身子来到顾决身边:“夫君…我只是想救小弟而已,父亲逼的又紧,我实在没了主意。”
顾决松开她抓住衣袖的手。
定定看梅酿,倏地问了她一句话:“你可给你父亲修书一封,问问他,如果亲人和临安公府前程相比,他会选择谁。”
梅酿猛地一震。
再不言语。
桑矜这几日天天坚持涂药,身上伤好了很多。佩儿急匆匆从外而来,与她道:“姑娘,夫人她要走亲戚去,现在已将行李装车了!”
桑矜对这个结果一点不意外。
顾决到底要保临安公府,她那五千两仅仅是引子。
那两夫妻本就是刀疤脸当家的找的人,所以临安公府的事一定会捅到上京。
梅酿如此急切去走亲戚,想是上京那边已有朝臣上折子了。
桑矜起身,与佩儿说:“随我去送送嫂嫂。”
佩儿应声,紧随她身后去了。
府门前,顾决负手站立,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男人侧首看了眼。
桑矜这几日消瘦了些,本漂亮的小脸下巴更尖,也更让男人生出恻隐心。
她一身雪白衣裙,裙带生风摇曳,走来时眼带不舍,喊道:“嫂嫂,你别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