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疗室的躺椅上。
孟映昏昏欲睡,脸色苍白,隽秀的眉头紧蹙在一起,小脸写满了痛苦。
时让!
仿佛变了许多,不再是那个笑容少见的阴晦少年。
更令她意外的是,他会成为心理医生。
在校时,他各项成绩都很出色,大一那年,独立带领团队做项目,奖金就获得了十五万。
还没毕业,一些企业就已纷纷抛出橄榄枝。
奖金的钱,他只给自己留了1万,5万给了姑姑,给叶企林买了件西装,剩余的都给了孟映,任由她自由支配。
晚上,她准备偷偷将卡塞到他的床下时,还被抓包了!
后来,他把自己的银行卡都改成了她的密码,通用。
想到这里,她的眉眼才有所舒展。
他们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并不亚于亲生的姐弟。
她自顾自的以为,他的道路有千万种,条条坦途。
但一想,他可以坦然的面对他人的困境,带其走出困境。
这又何其不是一种伟大的成长。
可是,小让,姐姐希望你是快乐的。
时让能来到叶家,是时晚秋恳求来的,叶企林一开始并不同意,毕竟家里是个女孩子,生活上肯定会有些不便。
但当她说完时让的身世,遭遇后,叶企林沉默了,但还是保持征求叶星的意见。
殊不知,叶星正在二楼扶梯处听的一清二楚。
“我同意!”
16岁的叶星,说出这句话的声音清脆又坚定。
跑下楼时已是泪流满面,叶企林一边说她没出息,一边安抚。
当听见时让被继父打到肋骨折了三根,却也坚持不找自己亲生父亲要钱时。
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泣不成声。
躺椅上的孟映突然呼吸急促,唇瓣仅有的血色也逐渐退去。
坐在一旁的陈莱莱也跟着紧张起来,不禁感叹。
明星确实非常人所比。
就在几天前,自己还在追有关孟映的综艺,当时还觉得她整个人活泼开朗。
如今再对比她做过的测试题,简直是天壤之别。
合上了题本,陈莱莱的眼神逐渐坚定,在心底暗暗发誓。
我一定会治愈你的,一定会!
虽然,她自己也很诧异,同时伴随着惊喜。
副院怎么会把这样一个大咨客给自己。
虽然她已有2年从业经验,但来到谈星还不足3个月,而且之前所在的地方,也没有能有拿得出手的案例。
谈星4年前成立,自成立以来颇受好评。
更重要的是,这里随便一个拿着3000元实习工资的人,学历最低都是名校一本,或者有经典案例。
另一方面,谈星保密工作一向做的非常好,常有各业界大佬,或者像孟映这种,身份特殊的人登门拜访。
谈星也自然蓬荜生辉。
正当陈莱莱沉浸于思索中,便被大厅传来的吵闹声打断。
“孟映在哪个咨询室?”
“我们是II新媒体,孟映现在还是治疗阶段吗?”
“你们干什么?也不看看什么地方,还有咨客在休息呢!”
— —
双方争执不休,愈演愈烈。
下一秒,孟映惊醒。
只觉头疼欲裂,她挣扎起身,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吵醒你了!不用担心,院内已经派人处理了。”
陈莱莱递给她一记安抚的眼神,语气柔缓。
起身撤掉了隔音屏风,打开了排风系统,弥漫着柑橘的清甜味道随风涌入。
孟映揉了揉眉心,“我睡了多久?”
陈莱莱抬眼看了一眼时间,走向饮水机,“差15分钟,一个小时。”
似乎还没从刚刚半甜半酸涩的梦境中抽身,孟映眼神涣散,“是媒体么?”
陈莱莱无言,只是把水递给她。
孟映心领神会,“谢谢”。
并未接过水,她站起身,步态缓慢的来到衣架前,拿好自己的物品,穿戴完毕后便离开了。
跟在身后的陈莱莱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以沉默告终。
走出诊疗室,外面已然乱作一团。
众多记者早已架好了摄像机,其余工具则是随意凌乱堆放在大厅。
谈星装修格局很特别,大厅的人是看不见内部的,更别说是诊疗室与咨客了。
反倒是出入的咨客,可以透过单视隔幕,纵观将整个大厅。
孟映低下头看了一下衣服是否留下褶皱。
走进大厅时,俨然换了一副姿态,神态安然,步调急缓。
眼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