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贵第一次听老革命和高级领导现身说法,心里激情澎湃,并悄悄把一些细节记了下来。
嘿嘿,有了这些东西,将来出门遇到陌生人,或者回到村里,可以把牛逼往死里吹了……
然而好景不长,只过了半个多月,祁长贵就有些待不住了。
陈岩石和沈有道那两个老家伙,就跟话痨似的,天天给自己上思想政治课。
自己耳朵都听出老茧了,内容也背的滚瓜烂熟,他们还没完没了,一遍又一遍的说。
这么搞有意思吗?
更要命的是,他们不仅喜欢说,还喜欢问。
经常向自己打听,究竟是怎么培养教育祁同伟的……
老天爷。
我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民,哪里懂得怎么培养教育孩子。
再说了,同伟从小到大全靠他自己,我也没怎么插手啊。
无奈之下,祁长贵只能硬着头皮,把祖上留下的族规内容拿出来,应付陈岩石和沈有道。
虽然侥幸蒙混过关,但祁长贵心里害怕极了。
他觉得不能继续在养老院住下去了,否则迟早露馅,到时候可丢人了。
于是他跟王秀莲商量,还是悄悄搬回村里去住。
王秀莲答应的挺好,一转身就拿起电话,向祁同伟通风报信。
祁同伟心道,这个老登真是白日做梦。
来都来了,你还想走?
别说约好了半年,现在才过去一个月,就算时间真的到了,也别想离开。
我答应的可是换地方,没说让你回村。
“妈,没事,我早有安排,他肯定跑不了……”
三天后的晚上,祁长贵夫妇等陈岩石和沈有道家都关了灯,悄悄溜出了养老院。
又在路边拦下一台出租车,打算连夜赶回金山老家。
出租车刚要开出市区,就被人强行拦住了。
程度身穿便衣,带着几个人,把祁长贵从车上“请”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祁长贵问道。
“我们是京州市公安局的,接到上级领导的命令,把你抓回去。”
“大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您是祁省长的父亲,祁老爷子。”
“既然知道,你们还敢拦我?”
“对不起,祁老爷子,就是祁省长让我们来抓你回去的。”
“你……”
祁长贵差点没气的背过去,他想了想,又质问道:
“你们公安局是执法单位,凭什么无缘无故抓人,我犯什么法了?”
“祁老爷子,您当然犯法了。”程度淡淡一笑。
“祁省长跟我说的明明白白,您言而无信,说话不算数,触犯了祁家的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