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刚来燕都没几日,在这里能有什么仇人,还不是因为觊觎玉婷仙,这才被人下了黑手。
能为了玉婷仙出手伤人,且不惧睿亲王家世的,除了他萧寅还能有谁。
这人方一散朝,便迫不及待赶去潇湘馆,他敢说他跟玉婷仙毫无关系吗?
宋昀紧闭双眸,烛灯自上而下照在长睫上,在眼睑处投下两扇倩影,俏丽得很。
萧寅盯着他紧闭的眉眼,以及那两瓣微微发红的薄唇,喉头不知不觉滚动了一下。
他再次感叹,这人长得真他妈好看!双手被迫举起来的模样可怜兮兮,真想一口咬死他!
“蹴鞠比赛后,你去了何处,你敢说你从未来过此地吗?”宋昀的声音凉得没有任何温度。
“你查到了什么?”
萧寅收回神思,双眉拧紧。如果不是查到了些什么,宋昀不会这样问。
“今夜是我第一次来这里,有何不对么?”
宋昀轻呵,“是吗,第一次来?那为何巷口凸起的石壁,会扯上你衣袖上花纹的丝线?”
“衣袖?”
萧寅微微一愣,转眸看向袖口。
宋昀趁他松神之际,挣脱手上束缚,一脚将人踹在墙上。
巷中逼仄,萧寅的背猛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宋昀一手揪住他胸前的衣裳,一手将灯高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灯笼怼到他的眼边。
局势再次逆转,他又成了审讯者。
灯火刺目,萧寅快速眨巴着眼睛,指尖轻抚袖口,果然摸到一处微微刺手的地方,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勾到了。
袖口是何时被勾破的,他还真没留意,毕竟他的衣裳不是这里破,便是那里开线,谁会在意袖口被勾出几根丝线?
不过,宋昀仅凭几根线,就知道是他的衣裳,还知道是袖口上的花纹,这让他的心情莫名有些美妙。
见这人居然咧嘴笑,宋昀眸光一凛,抬膝给他肚子来了一脚。
对于这种不配合审讯之人,就应该让他吃些苦头。
“哎哟哟,宋大人打算屈打成招?”
萧寅微微弓着身子,眯着眼眸看向他。宋昀立即将灯凑过来,不让他睁眼。
萧寅闭上眼睛,淡淡勾唇,“实话实说,我那日确实没来过这里,这事分明是有人想赖给我。宋昀,你不要被人带进沟里。”
他抬手随意拨开宫灯,垂眸盯着那双冰冷的眸子,语气狂傲且认真。
“我萧寅打人用得着下黑手?我若想打玄元,当着他爹的面揍他又如何?”
“不过也不要紧,宋大人若是查不出凶手,就赖给我好了,睿亲王不敢拿我怎么样。”
萧寅眨眼朝他笑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会查清楚的。”
宋昀用力松开他的衣襟,淡淡瞥他一眼,转身提灯离开。
萧寅揉揉胸前的衣裳,追上他的脚步,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巷中。
“小世子!宋大人!”萧寅叫道:“你说这事,到底是何人要赖给我啊!”
宋昀不理他,快步走出巷口,与大理寺其他巡捕汇合。
见宋昀与其他人说话,萧寅非常识趣地没再上前,抱臂挨着一旁的树干,不远不近地盯着他看。
其他巡捕见宋昀居然和萧寅一道从巷里出来,眼神都有些讳莫。
有人低声道:“大人,殴打玄元之人不就是萧寅吗,我们何不现在就将人缉拿归案!”
“不是他。”宋昀语气平静。
“怎么不是,他喜欢玉婷仙之事,人尽皆知。他不能容忍玄元觊觎玉婷仙,于是将人拉至巷中狂揍了一顿,我们还找到了他的衣料,铁证如山,怎会不是他?”
“喜欢玉婷仙的人这么多,打人的怎就一定是他北域萧寅?”
萧寅确实与玉婷婷有往来,而且二人关系应该不错,但以萧寅的性子,确实不屑对玄元这样的草包下黑手。
真正下手之人,定是一个不能露面之人。
宋昀让他们继续查,自己则翻身上马。明日冬猎,他还要赶往行宫。
“小世子,都是去行宫的,能否带我一程啊!”萧寅朝他招招手。
宋昀冷冷瞥他一眼,一扯缰绳,夹紧马肚,白马从他身前飞驰而过,留给他一个拒绝的背影。
“怎么还是这么恨我啊!”
萧寅盯着没入夜色的人影,眸光微微一黯。
……
宋昀抵达行宫,已是半夜。
夜深人静,行宫各殿早已熄灯就寝。
“爷,您回来了。”
护卫牵过白马,绑在院里的马厩中。
听宋昀咳嗽了几声,护卫立即道:“爷这几日咳嗽一直不见好,可别是染上风寒,老爷命人煮了姜茶,正放在您房里小火煨着呢,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