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跟着几辆空车,晟云洲抚过破损的衣袖,旋过脚尖,跟上去看了两眼。
马车于金榜旁边的墙角停下,青年掀起车帘,老头子没有下来,车夫暗示了他们的身份。
一众士子蜂拥上前,躬身作礼,车夫含蓄笑着,言称家中老爷,有意相约各位中榜的贡生,到吕府喝茶。
当朝太尉会新科士子,不去会馆,特来榜下相邀,寓意再明显不过。
老头子也是来捉婿的。
一把老骨头,半副身子迈进棺材的人,居然亲自来操心子女的婚事,当真不容易,晟云洲自觉不搅一趟浑水,都对不住他们这么多年的“生死交情”。
他迈步朝前,一点点混迹入人群之中。
见这么多士子慕名而来,吕大郎正与吕太尉相顾一笑,不约而同地想,今日,若能给小妹寻一门好的亲事,他们屈尊降贵,来这与一帮市井商人相争,也是值了。
人群中忽然有人嚎了一嗓子,一副极好听的男子嗓音,似疑惑又似讥诮道:“怎么吕姑娘年过三旬,还没嫁出去吗?”
一群趋之若鹜的士子闻声滞足,面面相觑。
三旬?成婚早的,都快赶上当他们的娘了。
吕太尉挂不住的脸已经黑成一片,目光直勾勾朝他们那厢扫了过来。
晟云洲感觉吕家父子现在的样子顺眼多了,忍不住偷笑了两声。
恰是这两声,叫吕太尉在人群中一眼瞄中了他。
一把年纪眼力还这么强?
几个身强体壮的吕家家丁登时朝人群扑了进来,晟云洲转身窜溜逃去。
要换以往,他就是当面这么说,谁人敢动半分?
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汴京的地图,早已在男人脑海中成形,他正四下寻找最佳的出路。
不慎,撞到一个头戴帏帽的小姑娘。
她手上还拿了串殷红的糖葫芦,刚刚朝他身上一撞,沾了他胸前一团的糖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