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云洲沉吟片刻,“哪个蓁?”
哪个蓁。
曾经也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而她当时年幼,读书尚少,想了许久,只探出指尖,在他蒲扇般的大手上歪歪扭扭地描下了这个字。
“桃之灼灼,其叶蓁蓁。”
时隔八年,女孩轻声细语地学会引用诗词,为自己的名字做解。[注1]
话音一圃,男人脑海中蓦然有一瞬间,依稀闪过一个朦胧的画面。
喧闹的长街,天空绽着火树银花,小姑娘拽过他的手,指腹一笔一画,认真描他的掌心,写了个“蓁”字。
他下意识翻过搭在靠垫上的手心望了眼,再抬首,小姑娘的双手攀抚着窗台,一双眼眸盛着郊外晴朗的天光,如涧泉般粼粼闪耀,像一只沐浴阳光的猫儿。
身上穿着素色抹胸与银丝流转的长裙,真丝衫外夹一件霜叶红的小背心,俏丽与清雅奇异融合,她雪般的肤色在晴光下发光。
原来帷帽摘下的风景,是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