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碰到,就能触发。
在泥泞路上走着的赵兵看见一个雌雄莫辨的人,提着夸张的武器冲了过来。
骑枪!
大剪刀并拢,双手持,向前冲刺。
溧溧紧紧握着把柄,用力刺向一个逃兵。
那人还没来得及惨叫,就消失在原地。
其余几人看到此景,有人想跑,有人想上前抗衡。
他们都是最低一等的平民。没有护甲,甚至没有武器。
溧溧抬起手,双脚开立,腰身一扭,扫在一人的腰身上。
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声音。
悄无声息的。就如落叶。
剪刀的重量带着她后移,一时无力回防。一个士兵趁此机会抱住她的腰。
“别碰我啊!——”伴随着怒音的是落在那人身上的剑柄。
看着一个个人消失,其他人往来的方向逃去。
暴走的溧溧喘着气,手上落了一层薄汗。
“那是什么怪物啊,快跑!!”
他们口中的怪物此刻已经追了上来,继续这一场追杀。
对这一群手无寸铁的人。
剪刀二分。本就是双面开刃,此时更为两股剑。
她挥砍着,刀刃仅仅落在表皮。
愤怒,痛苦,恐惧?
右手的剑刃刺出。
这就是最后一个了。可她无法集中注意力,只是机械地,用尽全力地剖开了那人的肚子,血腥洒落一地。
直到血腥入侵大脑,她才缓缓地开口,“......湮灭。”
这是怎么了呢?
居然一直到暴力结束才完成自己的目标?
溧溧抹开了落在身上的血,愣愣地看着投影。
“......好恶心。”
传送。
“......好恶心。”
传送。
那土匪将满是铜锈的刀刺入她的身体,就像她对别人一样。
“去死啊!——”
连带着那把青铜刀具消失了。
满是血腥的手抚上脖颈,身体恢复了健康。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让那把刀剖开她,结束她的生命。
可她不会死。这样也只是浪费疗愈的能量。消耗殆尽之后,她也只是会回到观测枢罢了。
她已经,不会死了。或者说,她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好痛......真恶心啊。”
传送。
在刺穿了那人的眼球后,她才终于想起杀死他。
她变得迟钝。
“好恶心。”
传送。
传送。
传送。
......
传送。
“去死吧。”
传......
“够了!你已经离他们太远,你的屠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了!”
和雨落在泥里一般,没有声音。
过了几秒呢?溧溧终于发现了被她丢在了地上的眼泪。
“怎么了,法官,要给我判死刑吗?”溧溧带着希冀,却低着头。
“唔!”突然被揪着领子晃动,脑袋因为惯性被迫扬起,泪水堪堪作为保护罩护住直面天空的眼睛。
溧溧尝试推开她,却只是在其手上留下了爪痕,攻击力甚至还不如一只小猫。
“笨蛋!和我回去!”
“我不要!我要留在这里保护我要保护的人!”
“你就那么想逞能,想证明自己的价值吗?你又忘记了,根本不需要用价值来决断生命,就算你一事无成又如何,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而且,实话说,他根本不需要你的保护,你在自我感动什么?宁可因为一个遥远的人要死要活也不愿意看一下你身边的人吗,哪怕他们很担心你,你就,一点都感受不到吗!”
“你就......”摆渡人似乎有些哽咽,“一点都感受不到,我很爱你吗?我要的回应明明仅仅只是你照顾好自己,可是你呢?凭什么啊?我第一次踏上救赎之路,你就让我无功而返,让我活在愧疚中十余年!”
摆渡人松开手,溧溧向后踉跄几步,没有人扶。
“你少在这里装好人!我就是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啊!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总之,少道德绑架我了,我没有义务为你的情绪买单!”溧溧恶狠狠地看着摆渡人,或许只是一只炸毛虚胖的猫。
她是真的不明白啊。
为什么,摆渡人擅自做主敲定了她的过去?
明明说好了,她是一个没有,也不需要追究过去的人,只要向前走就好了。没有回头的路,也就不需要回头。
可是立下规矩的是摆渡人,打破规矩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