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又下雨了。
这场雨和不久前的小冻雨不一样,电闪雷鸣的,带着要洗刷所有浊气的疯狂。
在洗刷干净之前,灰暗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临时避雨的鸟落在昔肆苑八楼主卧的阳台上,隐约可以从厚重的窗帘看到里面的场景。
他不大懂为什么那个长头发的人眼尾红得那般漂亮可怜。
哭泣声和喘息声带着令人面赤耳红的娇气妩媚。
房间没开灯,折判垂眸看着虞邀原本白皙此刻却变得潮红的后背。
纤细的后背上,漂亮的肩胛骨像是蝴蝶一样几欲展翅而飞。
腰窝很漂亮,太漂亮了……
折判这么想着,越来越凶,像是疯了一样。
大概是雨下的太大了,虞邀的泣不成声直接被淹没了个彻底。
那只鸟歪着头,浑身的羽毛都湿透了,绿豆大小的黑色眼睛眨啊眨地看着里面。
啊……那个人哭的好惨,好像水里捞起来的诶,他是不是也淋了大雨?
当然,它不会知道的……
翌日
因为雨下的太大了,闻楠难得没有去晨跑。
往阳台去看了看自己养的菊花。
结果看着落满了一地花瓣的阳台,闻楠嘴角抽了抽。
“菊花残,满地伤……”
甚至都没等她收拾,警局那边就来电话了。
“杀人日记”再次“预言”成功地让警方发现了尸体。
警方已经被这几起凶杀案搞得头大至极,但是某位顾问先生……才抱着人刚刚睡醒。
一场秋雨一场寒,一夜疯狂的折判敏锐地察觉到卧室的温度有些低。
拿手机把温度调高之后又看着怀里睡得正沉的虞邀。
相比第一次,这回折判比之上次更疯。
但好歹是自己家,把人带到浴室洗了洗,床单也换了。
如今他里里外外都是自己身上的气息,原本被南蓬宥留下的印子的地方已经被这人嘬的发紫。
看上去异常可怜。
折判伸手在上面轻轻蹭了蹭,漆黑的眸子难得带着几分餍足一样的笑意。
他也不管虞邀听得听得见。
“亲爱的,不生你气……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和别人做这种事情……
我就要干坏事了……”
他的口吻缱绻缠绵,像是新婚时的耳鬓厮磨。
但是话里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甚至都不用嬴枭炔给他找事,虞邀不过是被人亲了几下脖子,他这都要被气死了。
他不是个傻的,不会那么迟钝。
到底还是把自己玩进去了,对虞邀动了真感情。
不知道多深,但是足够他的占有欲和嫉妒心让他昨天疯了那么久。
尤其是他一想到虞邀可能会和很多人做过那种事情,他就嫉妒的要发疯。
虞邀那时候好看极了。
哭成那样还不服软,硬是踌躇(拼音~懂~)到说不出话了,眼睛都失焦了,才彻底老实下来。
对别人呢?也会主动吗?
折判戒了酒戒了烟,此刻却忽然烦闷地想都来点儿。
这么漂亮的人,骨子里都带着蛊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虞邀的信息素……
太谷欠了。
刺激的他险些失控,差点儿没把虞邀完全标记。
想到这里,折判的手掌箍着虞邀的腰往怀里一勾,笑得很温和。
“下次,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彻底标记你好不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梦里的撕骂,痛哭,呢喃都逐渐失真,在归于平静的最后一刻,虞邀才睁开眼睛。
他的大脑在梦境与现实的难舍难分中出现了一刻的空白,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才在下一秒涌向大脑,与自己混乱的记忆交杂。
整个房间都很暗,厚重的窗帘透不出一点儿亮光,根本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虞邀试图抬了抬胳膊,很好,人生第二次体会到酸痛到倒吸凉气的感觉。
他可以从这副身子上感受到事后被照顾的很好,甚至还被小心翼翼地清洗了身子,上了药。
最近一起起毫无头绪的凶杀案带来的压力让他经常醒来时也头疼的厉害。
这是少有的,起床都这么安稳。
端着药膳进来的折判把碗放下,才和睁开眼睛人对视上。
他弯腰把手遮在虞邀的眼睛上,等开了灯才慢慢地拿开,让他没那么不舒服。
“饿了吗?吃点儿药膳吧。”
他下楼前刚试过牙虞邀的体温,应该是有些低烧。
虞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