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捂着,一直在床边坐着。
我是怎么发现权顺荣坐在床边没走呢?
他把我放在床上后,我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以为他走了,打算坐起来找退烧贴,身边没有衣物的摩擦声,我心想他已经出了房间,刚睁开眼,权顺荣双眼直直地看着我。
他长吁一口气。
“你真的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的晕倒,差点就叫救护车了。”
权顺荣没有怪我骗了他,反倒在担心我的病情。
有了他的陪伴,我感觉好了许多。
顺荣也不知不觉就陪了我一整天。
晚饭是我们两个一起做的,他做清淡落胃的菜,而我拿出浑身本领,加上他在一旁尝味道,合力做了一道麻婆豆腐。
吃完饭我很快就犯困了,顺荣闻言当即哄我吃完了药。
“去睡会吧?再睡一觉醒来应该就退烧了。”
我听话上床,顺荣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一本老旧的故事书,非要给我念。
是仙女与樵夫的故事。
顺荣的声音磁性又温暖,放低音量时又像锅里正在咕嘟冒泡的煮年糕。
我很快来了睡意,渐渐闭上眼。
之后我只听见一阵窸窣的忙碌声。
还有落在额头上的两片温热。
-
感冒好后我照常回学校上课。
在放假前三周,学校举行了期末考试,我异常紧张,好在发挥稳定,能答上来的题目我都写得满满当当。
最后一科考试结束的铃声刚响,我收拾好书包,一抬头就看见了顺荣毛茸茸的头在门口晃来晃去。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顺荣晃了晃手里的盒子,是个精致漂亮的蛋糕盒,我通过附带的甜品叉判断出了是明洞那边一家很火的甜品店,算了算时间,我双手抱胸责问:“卷子没写完吧?”
他也只是笑嘻嘻地挠头:“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下初雪,我们一起吧?”
初雪?
从前在看各类韩剧时,男女主角总会将初雪作为幸福与告白的标志,那句“一起看初雪的人会一直幸福下去”。
我才不信。
“实在不行......去你家玩也可以。”
顺荣以为我要拒绝他,提了个换地点的Plan B。
我没拒绝:“我想再去一次南山塔,再挂一个锁头,这次只写我一个人的愿望。”
或许顺荣真的是想和我一起看初雪,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一个劲的点头,又或许是,他得知了我家里的情况,想要尽自己所能,在这段仅剩的时间里能多和我待着。
上周早课时我被班主任叫走,她告诉我中国那边来了电话,听声音像是我的母亲,她在电话里说,我父亲出门谈生意时突遭车祸,当即失去了意识,照眼下情况看,他挺不过这个月底。
在他昏迷过去之前,只说了句想要见我一面。
忽如其来的温情桥段我还有些不适应,在我愣神时,老师已经写好了假条,到时候只需要把假条给门口的保安大叔就可以,他们会负责上报信息。
我手里握着假条,站在走廊上一时很难接受,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父母亲在我整个成长过程里究竟算个怎样的角色呢?
“你在这里做什么?”
顺荣刘海被风吹成中分,羽绒服上落了雨滴,我抬手替他蹭掉:“家里有事。”
“我爸妈给你打电话了吗?”
我笑笑:“是中国,我妈打电话来说我爸出车祸了,可能挺不过这个月,想让我回去看看。”
听到我要回中国,顺荣语气显然紧了几分,把事情里里外外打探了清楚,我知道他想要宽慰我,但我情况特殊,和父母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
“顶多月底,我一定会回来,然后我们一起跨年,一起放烟花,最后放肆吃炸鸡,好不好?”
顺荣真的是个无形间的撒娇鬼,他只是委屈的撅撅嘴,就仿佛是遭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还好我的安慰起了些作用,他还说着,让我到时候带些中国特产回来,我说好。
回家后我把蛋糕放进了冰箱,换了条裙子,在镜子前扭捏地照了半天,全然未注意到镜子里脸颊泛红的我自己。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向寒冷势力投降,穿上了光腿神器还有鸭绒的羽绒服。
我们约好在校门口那家便利店见面。
隔着玻璃,便利店里的热气氤氲,像是蒙了层轻纱。
顺荣就坐在临街的那排,看见我换了个穿衣风格,他很惊讶,从我进门开始,眼睛瞪得滴流圆,直到我走近坐下,递上作为酬劳的咖啡时他才收回手,然而他似乎忘记了咖啡是刚泡制的,却想要一口闷,结果被烫了一嘴泡。
“你渴了吗?”我明知故问。
顺荣慌张摇头,眼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