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安分守己也不打眼,说来入府一周有余,正主是一面也没见到,她也乐得清闲,倒也不敢放肆走动!
风不许白日多在主子门外候着,累了就在下房小憩,也会思索这近身丫鬟不会就她一人吧,除了入府一路见到的小厮府工,风不许就简单认识教习唐嬷嬷,自出师到门前伺候,真没见她进的这方院落有其他半个人影,她有时觉得自己像极了一方守门人。
好在院落布景别有一番风味,设有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风不许这婢女当的着实惬意,可能处在陌生环境中,总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没过两日倒也不放在心上了,反正她也不会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你就是暮雪掌柜送来的丫头?”张公子一身云缎锦衣,唇瓣含笑,五官俊美。折扇摆动间,难掩贵气风流,说来面相绝不像什么正直之人,端是一副风流人物。
也是,什么人这会儿找丫鬟还不问来路,还是找的近身伺候侍女,一般都是自小身旁伺候的老人,或是府内家养的奴婢,主打一个安全信任,别是说什么人都能进大户人家的府邸,她可不信,可风不许也不敢问呀,论姿色风不许倒不觉得自己出众,不过泯然众人罢了。
“是,奴婢见过公子,请公子赐名”出门在外用外名不找事,风不许行了一礼,倒是规矩。
“看着倒是稳重,这府里着实没趣,你日后便唤乐福吧”
听着挺有福气,也算好寓意。风不许低眉道“是”
一张俊脸突然靠近,不许吓得后退一步,不会真是个登徒子公子哥吧,说不上什么洁身自好,可能自小生在风家乱糟糟的环境,也生不出什么纯洁心思,倒也自知攀不起什么富贵,眼前这波操作,张公子倒是乐了,看着女子迅速绯红的脸颊,兴哉“乐福,伺候本少爷沐浴”
该来的总会来,该逃的确实得想办法逃,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不就是沐浴更衣嘛!嬷嬷教过她的!话说这张公子相貌堂堂,长眼睛的应该都会一眼倾心,风不许没有多番打量,毕竟她的生活圈子也不常见这般出尘公子,位置也摆在那儿,她没什么资格打量。
水温正好,风不许敛下心神,做着丫鬟婢女该做的事,说坦然却也内心忐忑。第一次伺候男主子,说不慌神那是假的,她是做工的小蜜蜂,在赚银两存盘缠,好在江湖间游历,也是存活于世安身立命必需品,当下做工环境算是极好的,风不许你可不能不识好歹啊!
翩翩公子被不许伺候着褪下衣衫,通体白皙如玉的皮肤隐入浴桶,好看的锁骨若隐若现,果然是大家公子哥,谁见了都得夸上一句好一个翩翩少年郎,果然风姿卓越。
张玺㚞应是被伺候惯了,一番净身倒也正然,风不许的心思也逐渐平淡,还以为是一个风流公子哥呢,看来是她想岔了,她的羞耻心早就在风家磨完了,在风家什么龌龊事没见过,年纪虽小左的见识不浅,她果然和别人不一样,她没那么简单也没那么单纯,脸颊的绯红已然褪去,守着侍女的本分就好了,若是误入青楼岂不是更惨,又或者在路上遇到什么盗匪,下场都不敢想象,风不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现状了!
这里听不见不分日夜的无端吵闹,看不见你推我搡举刀相向的风家夫妻,也不用被各方邻里反复谈论谈笑,更不会有每日被安排做不完的家务事,来这张府倒像极了享福。
说来入府也有月余,风不许也不是什么八巧玲珑人,在府里算是规矩,也没打听些有的没的,嬷嬷怎么教的她就怎么学,府里规矩虽多倒也易上手,端看府里碎嘴的下人都没见几个,便知主家治家之才。
风不许觉得自己是进来养老了,大宅院好风景有吃有喝,主子还常不在,这生活没由头不顺意,没有富贵命也没有富贵心,就如此甚好,舒心极了。
整理好张公子的房内床褥,于侧房奉上笔墨,便候在门外赏月了,夜色阑珊燕鸟飞行,树叶哗哗作响,别有一番风味。
“乐福”清朗的声音传来,风不许进了屋子。
“乐福,本公子身子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