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肉,新鲜的蔬菜,白面的大馍,可是与方氏一同出门消食时,那对年迈的老人,就坐在小土屋的门前啃着半个灰馍馍。
有一次她忍不住问方氏,为何爷爷奶奶不与她们同食,方氏当时脸色就垮了下来,破口大骂那两个老不死的……她也再无二话了,她原本觉得自己在这个家庭中也是个多余的人。
说实话吧,这里的生活让人觉得窒息。
方氏的大儿子常在溪东边劳作,她站在家门口就能看清那身影,一锄头一锄头地薅在土地上,每日归家都汗流浃背,为人倒是朴实,也尚未成亲。
方氏二儿子会些手艺活,有时候会去山里砍上些新鲜的竹子,扎成一捆一捆的拖回家,再用比较锋利轻薄的弯刀将这些长长的圆竹,分成一节一节的,然后再劈成粗细恰当的竹条,那竹条在他手上灵活的像彩绳一般,七扭八扭就变换出了神奇的编织物件。
他编织的最多的就是鸡笼了,据说是因为销量好,那双手因为常常劳作,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厚茧,与她白皙透亮的双手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她原本以为女儿家的手都是如此模样,直到她见到了方氏的大闺女的那双粗糙的手,后来好长时间她都说不出半句话来。
用村里大娘们的闲话来说,她就是一个从外面绑回来的花姑娘,要不是这对夫妻待她是真客气,她都忍不住想要逃跑。
话说那日散步见证了某一户人家的大打出手,那鼻青脸肿流血骨折的模样,偏那方氏越看越兴奋,她也不敢独自行走在这座村庄,这一幕让她接连做了好几日的噩梦,想逃跑的心思彻底没了。
这望不尽的山头,这看不透彻的人心,让她内心惴惴不安,这里的生活让她叹口气都还难受。
再说说那方氏最喜欢的顽皮的小儿子,他总爱横卧在溪头草丛里,剥着刚摘下的莲蓬,那身衣衫总不见有多干净,满脸满手都勾芡着泥泞,那双手的指甲像是刨地了一般,与这正常的一家人相比较,他好似精神有些问题。
这些时日里的生活历历在目,让她如何愿意再回到那诡异的村落,原本她就有过想逃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