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三晋走了。
并且走的很匆忙。
得到消息的永宁城城主府的少城主跟封氏的嫡亲子弟一头雾水。
等他们反应过来,要去找这位只要自己不作,肯定会成为贺氏一族的家主的时候,却被告知,贺三晋本人已经在飞往龙都的专机上了。
贺氏一族的现任家主,同时也是贺氏财团的董事长兼总裁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贺三晋这一辈儿里面,青年才俊有好几个,他这个副董事长兼总经理不辞而别,情有可原。
这是永宁城城主府少城主、封氏嫡亲子弟们的共同认识。
于是,继续歌,继续武,继续喝......享受他们的特权和荣耀,享受这奢华生活带来的无尽快乐。
没人会将贺三晋的匆匆离去,跟贺氏财团单方面爽约,放永宁兴亚集团鸽子,这件事联系到一起。
当然,无论是永宁城城主府,还是封氏一族,他们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除了深厚的家族底蕴,那就是嫡亲子弟里面,有像东海战神封旒这样的后起之秀。
所以,对贺三晋前一秒还把酒言欢,后一秒就撒丫子走人这件事,还是有察觉到不对劲的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可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老话。
只不过,这些察觉到不对劲的人,也仅仅只是觉得贺三晋的举动有些反常,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父辈,乃至祖父辈们联合绞杀永宁兴亚集团的事“漏”了。
并且,还遭到了永宁兴亚集团的激烈反抗。
这些人更加不会想到,由此引发的一系列金融、商业领域的微妙变化,将会让东海战神府、永宁城主府,以及所有明里暗里参与“二府”针对永宁兴亚集团商业绞杀行为的老板们,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
秦瑶华不太看得懂陶博简跟韩修德他们的操作手段。
但却能从两位老者的手指滑过手机屏幕时,眼中闪烁着的锐利的光芒中猜到,永宁城,乃至整个东海之境的金融市场要开始变得动荡起来。
两个小时后,陶博简跟韩修德准备告辞。
陶博简笑说道:“秦董,从明天开市开始,东海战神府跟永宁城主府的金融系统将会在十二个小时内遭受严重打击。
比较明显的变化就是,他们的资金链开始紧张,业务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韩修德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道:“还有贺氏财团,他们也会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陷入生死存亡的边缘,股价暴跌、投资者纷纷逃离,原本明朗的未来将会变得岌岌可危。”
“秦董,如果你觉得通过金融市场对他们进行绞杀还不够的话,老朽这里还有两步后手。”陶博简接着又说道,“我跟老韩会继续利用自己的资源和手段,对东海战神府跟永宁城城主府,以及贺氏财团进行全方位的打压。
那两步后手是利用政治和商业手段,就像他们今天对你的永宁兴亚集团做的那样,我们也会步步紧逼,一环套一环,对他们进行打压和排挤。
最终,想要达到的目的,就是要让‘二府’以及贺氏财团彻底失去防抗的能力,甚至于将他们中的一些人投进大狱。”
韩修德站起身,一边穿大衣,一边淡淡地说道:“秦董,如果你想看到老陶刚才向你描述的那一幕,就请耐心等待。
因为,无论是东海战神府还是贺氏财团,他们都是一个庞然大物,想要将他们彻底摧垮,势必需要费些心思。”
秦瑶华看着已经穿好大衣的两位老人,用很平静地口吻说道:“两位老伯,我所希望看到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无论是永宁城的普通百姓,还是整个东海之境的普通百姓,都不要因为这场金融绞杀,而变成池中的鱼。”
“秦董,你的初衷是好的,我跟老陶也感同身受。”韩修德迈步走到门口拉住门把手,“可是,你要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我们只能将遭受重创的范围尽量缩小。”
注意韩修德脸上流露出的冷酷和无情,秦瑶华突然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已经隐隐超出了自己所能掌控的范围。
而通过陶博简跟韩修德前面的一系列操作,以及俩人说的那些话,秦瑶华也觉察到,东海战神府跟永宁城主府,以及贺氏财团三家联手,发起的这场针对自己跟永宁兴亚集团的调查,在陶博简跟韩修德出现后,反而变成了别人的“嫁衣”。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东海战神府跟永宁城主府,还有突然反水的贺氏是螳螂,永宁兴亚集团及其旗下的十多家一级子公司是蝉。
而陶博简、韩修德俩人代表的组织,则是那只静待时机,迅猛出手的黄雀。
秦瑶华怀着复杂的心情,亲自将陶博简跟韩修德他们送上一直等候在楼下的轿车上,直到看不见车尾灯了,才乘坐电梯返回办公室。
她坐在沙发上,仔细复盘跟两位老人的谈话过程,从中又有了一些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