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然的身形瞬间变得佝偻起来,就连肌肤也开始枯萎布满皱纹。
“若是这一步都无法走出,你又如何能够面对注定要一次比一次凶险的战斗?”
反观尘坤,哪怕刚挨了苏长安一剑,可他到底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皇者,而且还熬过了万年走上另一条道路。
尘坤神色晦暗,还想反驳几句。
伊然终于踏出了
他相信伊然!
伊然身形佝偻、形销骨立,唯有眼神明亮无比。
混沌雾气滚滚,明明只是虚幻却给人带来的沉重的压抑感,识海空间似乎要与整片天地重叠到一起。
只是当伊然即将斩出那道青红色的剑罡时,心中却是响起了一道玄之又玄的声音。
万物复苏的生命之力和杀戮之力再度融合,青色和红色两种玄光在伊然周身缓缓流淌,最终凝聚在一起化作一道剑罡。
肉身残破却要面对皇者和混沌雾气,伊然不断变得虚弱压力却不断增强,此消彼长之下伊然的肉身几乎崩碎,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裂痕出现在身躯之上。
苏长安脸色不变,而小白却是充满了担忧,只是他们都没有多余的动作,都在等待着伊然做出最后的抉择。
或许只有最痛的伤才能磨出最锋锐的剑,身处痛苦中的伊然眼神更加明亮了。
伊然的体魄依旧形销骨立如同一具骨架,可是他的脊背却愈发笔直。
然而,苏长安却不为所动,满是戏谑地说道:
“你所谓的不曾背叛就是冷眼旁观吗?有的时候,不做选择其实就已经是最坚定的选择了,所以我根本不会相信你这样的人。”
而苏长安却又悠悠说道:
尘坤脸色变得惨白起来,似乎想起来不愿回忆的过往。
目光锁定着尘坤脸色的细微变化,苏长安有些恍然地说道:
伊然抬头望去,视线中除了尘坤之外,就只剩下更高处的混沌雾气。
苏长安其实还有很多猜测没有说出来,比如有不少皇者在万年前的那次轮回中活了下来,比如所谓帝朝不过是曾经那些叛徒的后裔等等。
“呜呜呜……”
当天地归于寂静,再无半点真气的伊然彻底昏死过去快速坠向大地。
“我一定要保护好所有人!”
所以他的内心开始变得纯粹,吐出了一口埋藏了许久的郁结:
“天眷如何,天恶又如何??”
小白内心沉重,不知道伊然的心神中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画面。
可是正如他了解曾经的苏长安,苏长安很清楚他的过往。
尘坤的眼中露出了惊骇的神色,以断道崖之名威慑王境数千载的他,心中出现了只有在万年前才有过的那抹畏惧。
“清天!!”
“哦,不,现在你连人都算不上了,只是一头早就不该存在于世的阴灵。”
“为了人间的太平!”
他知道这是伊然的识海,所以他也很清楚只剩下立锥之地的神识代表着什么。
尘坤看着无动于衷的苏长安,感受着伊然身上那股充满压迫的气势,脸色开始变得惶恐起来。
他用祈求的神色看向以气机锁定自己的苏长安,无比卑微地说道:
在身前和识海的双层压迫之下,伊然如何能够轻易地斩出这一剑??
生命之力和杀戮之力同时暴涨起来,原本互不交融的青红两色玄光竟也出现了交融的迹象。
“万年前我战死的时候还未听说你的死讯,之后侥幸活下去的那些人应该也没有实力去挖出你这只老鼠。”
伊然目视着满脸惊恐的尘坤,神识则是看向头顶封闭了识海的混沌雾气。
“轰隆隆……”
他想要寻找大道通行之人而不是把伊然逼上死路,所以当他发现伊然的伤势超乎自己想想的重时,心中难免惴惴不安。
虽说剑意刚出便将混沌雾气斩开一线,可那一线在不知边际的识海前,其实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
尘坤眼神闪烁不定,目光时不时看向伊然,希冀着寻到另一条破局之法。
“所以我倒是好奇,像你这么贪生怕死的人到底是如何死的,又是如何沦为阴灵的。”
金色和血色的光华在眼神中不停流转,最终竟是化作充满玄异感的紫金色。
他只觉得天降大任于己身,那么劳筋骨饿体肤吃尽万般苦,也不是那么无法接受的事情。
“当剑气冲云霄,我必斩这天改这地,为人间讨个太平!!”
常言事不过三,可伊然偏偏迈出了
他几乎就要匍匐在地,可是在苏长安的气机锁定下却做不出任何动作,只得更加卑微地求饶道:
“苏长安,你让他停手,本皇甘愿为你身先士卒为牛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