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又满了呢?你在傅家,反而成了有地位却没有实权的空壳了。”
梁森稍稍一琢磨,不禁又笑出了声。
“笑什么?”裴圳扬了扬眉。
“那您说了这么多,是希望我跟二爷还是三爷啊?”梁森反问道。
裴圳顿了顿,目光移向别处:“那自然是看你的选择了,我只是给你提个建议,怕埋没了人才罢了。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走,二爷那边你只能自己努力,应祁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儿,况且,新官上任三把火,恐怕不会帮你。”
“那我要是想跟三爷,您会帮我说说好话喽?”梁森探了探头。
“会吧,我还挺喜欢你的,主要是傅鸣延事儿太多了,一会儿让我干这一会儿让我干那的,要是多一个人我平时也能轻松一点。”裴圳轻笑笑。
梁森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寂静的楼道里回声四处乱撞,他笑弯了腰,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来,他转了转自己食指上同样带印记的玉扳指长舒一口气:“傅家不重年龄,重辈分,您是跟三爷的,我是跟小姐的,一声叔你不想听我还不敢不说呢,我就接着这么叫了。啧,刚刚听您说的这个话吧,我觉着您对我有误会。”
“什么?”
“您把我想的太高尚了。小姐要是真嫁出去啊,我跟定了,吃喝玩乐有什么不好?您以为我想天天上班看账本啊?我倒巴不得能每天跟她一块玩玩闹闹呢,我的工资又不会变。”梁森耸了耸肩:“我这人啊其实特别懒,锐意的事其实更多我是吩咐了底下人去做的,也没费什么努力,不然啊,我分分钟做成世界五百强好不好?我都是让傅惜时这个小屁孩给拖累了!她有事没事都得叫我,搞得好像没别的朋友了似的!她就是太相信我了,以至于把所有的苦水倒给我听,好多话啊,甚至连掌家、二爷和三爷都不知道,连姑爷都不知道,但我清楚。”
裴圳略微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
“人心都是人心焐热的。”梁森语重心长道:“您不也是这样嘛,跟三爷从小一起长大,享受着同样的待遇,气急了还能揍三爷一顿出气,小姐同样是这么待我,哪怕是将来嫁出去、手上没有随时产钱的生意了还要带着我,我还有什么可说的?裴叔,我不是傅家长大的,没有您或是邵叔、清云哥这样深厚的基础,想当初,我只是路边一个摆摊的小贩,是小姐和林家少爷救了我,给了我新生,刚进家门的时候谁都瞧不起我,但小姐还是让我带上了这枚指环,拥有了跟她一样的辈分和尊崇,哪怕对于她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对我来说那也是恩德啊,做人要讲良心。”
“可你难道就不心疼锐意?那是你多年来的心血,你忍心将它割舍给别人吗?”裴圳咬了咬牙关。
“无所谓。”梁森轻松的仰了仰头:“如果锐意真的没了,那我认命,反正本来也就是小姐给我的,没了也就罢了,后半生啊,我就在高家守着她,防着外人,也顺便蹭一蹭高家的新鲜玩意跟她享几年的福,但是裴叔,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锐意会留给小姐,甚至不止是锐意,连柯益,将来也整个儿都是小姐的?”
“外嫁的女儿带不走家族产业,作为掌事,你还能忘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说掌家就这一个女儿,身后几百亿的资产不给她还能给谁啊?难不成,辛辛劳苦一辈子,到最后给老宅一群子侄分了吗?”梁森像是想到了莫大的笑话一般嬉笑不止。
子侄,除了亲生孩子不都是子侄么?连三房膝下的孩子也是。
裴圳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考验结束了,三爷可以放心了。”
“裴叔真会说笑。”梁森意味不明道。
走廊边两个人也伸了个懒腰绕过来靠在了两人两边,贺清云看似十分困倦,一夜没休息一般,眼皮都多了好几层,他伸手揉了揉,顺口吐槽了句:“裴叔,以后说我坏话的时候避着点儿我,我听着多难受啊,刚都差点儿吓醒了。”
“我说错你了吗?整个傅家,还有比你更强势的。”裴圳不动声色道。
“有啊。”贺清云瘪了瘪嘴:“傅疏忱啊,他不仅强势,他还不讲理!我看他太紧张了,跟他打了一晚上的游戏,他刚刚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结果反过来怪我影响了他处理家中事务,我烦死了!多大点儿事啊,给他整的神神叨叨的,又不是彗星撞地球了,再说了,他困他能睡觉,我能吗?我是卑微打工人啊!我真是当初脑子抽了才会跟了他!裴叔,要不你跟小叔说说考虑考虑我吧?我也要让傅疏忱管我叫叔!”
“那还是算了,我怕你脾气大起来敢打三爷。”裴圳冷笑笑。
应祁在旁也苦笑笑:“那我很难相处是怎么说出来的?我怎么你了?”
“不想相处,不也是不好相处嘛。”裴圳揉了揉手腕做放松:“你太闷了,我跟傅鸣延久了,见不得不爱说话的。”
“诶,别那么大火气嘛,看的我都害怕了,我都不敢在这儿待了。”贺清云拧了拧眉头像是劝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