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1年,光和四年四月十五,祁县王氏一族为了王皓周礼大摆宴席。
奶娘刚刚从府外将我与王凌二人找回,此时宴席已经分好座位。坐在主座的是并州刺史张懿。
作为代理家主的王宏亲自操持。
此时大厅之中已经准备好抓周的物品,皆摆在一张红毯之上。随着王宏的介绍,王凌便领着我进入大堂。
最一开始我还没理解王宏的意思,直到日后才逐渐明白王宏的深意。
王凌用左手领着我走到红毯上。红毯周边摆放着书简,玉剑,笔,金饼等物件。
我就这么被王凌领到中间,这时候可以看到在座的宾客有些惊讶的表情。三三两两开始交谈。
王凌立于一侧。躬身行礼开口道:“父亲,世伯。”
主座的张懿微微颔首。
我也学着王凌的样子,双手抱拳躬身行礼。
“大伯,世伯。”
此番作为,更是令张懿与其他客人震惊。
“王宏,这是你那个刚满周岁的侄子?”
张懿也是吃了一惊,就连王宏的表字都没叫,而是直接称其姓名。
“正是。”
“不是刚满周岁吗?这,这,这也……”
张懿一时也找不到词汇形容。
“我这侄子自幼丧母,一直是由奶娘带。倒也算天资聪颖,学语稍早了一点。”
张懿原本想说妖孽,毕竟没听说过,谁家孩子刚满周岁就能言语行走。
“好,好,好。都说战国甘罗十二岁出使赵国,为秦国获得十二座城邑。还有那孔融,四岁让梨。皆是天资聪颖之人。”
“长文啊,没想到此前来祁县,你也让我亲眼所见一神童!此事定当上报朝廷。”
汉朝,没有科举制度,施行的是征辟制与察举制等。
其中察举制中就有一项关于神童的举荐,叫做童子科。汉朝选举法中规定“孝廉试经者拜为郎,年幼才俊者拜为童子郎。”
虽然汉灵帝刘宏更加喜欢赀选,也就是买官。这种地方大员举荐上来的童子郎,刘宏也就是眼睛一过。
虽然如此,可在这个时代就算是通了天了。虽然不会拥有官职,却可以拥有相应的声名。无论是日后择师,还是择妻都是一种优势。就跟后世的资历一样。
此时灵帝刘宏刚刚诛杀王甫等宦官,又有皇子刘辩出生。朝中虽然混乱不堪,可有王允在朝中运作,我这神童的声名自然能在洛阳传开。
我也没想到大大咧咧的王宏居然如此心细。也没想到,王宏此举给我未来带来了多少助力。
“娃娃,你叫啥名字?”
“禀世伯,世侄王皓。”
张懿眼角眯成月牙。“哈哈哈,果然天资聪颖,王长文啊。王氏一族又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哟。”
王宏连忙摆手。“让老兄见笑了。”
“时辰差不多了,快开始吧,别误了吉时。”
“好好好。皓儿,开始吧。”
王凌小声在我耳边说道:“皓弟,你去抓那支玉剑。”
我白了一眼王凌,也不知道王凌这脑子里装的啥。
“大伯?只能选一样吗?”
王宏听到也是一愣。“皓儿可莫要贪心。”
“不过你倒是可以多选一样。”
在座的宾客也安静下来,都想看看我会选择什么。
原本这些人来都是为了与王氏一族搞好关系,完全没人想到王氏一族出了一个“神童”。
刚刚满周岁的幼童,能够开口便是不易,没想到已经可以与人交流。让众人吃惊的同时,也更加坚定要跟王氏一族搞好关系。
王允在洛阳为官,不少人都想通过王允的关系走动官场。如今王允的幼子又表现出如此天赋,想必这平原王氏一族最少能兴旺百年。前提是这“神童”能够成长起来。(神童天妒,所以就怕早夭。)
抓周需要商量,也算是千古奇闻。张懿赶忙催促“快开始吧。”
“侄儿要选这竹简与玉剑!”
张懿两眼放光,忍不住问道:“贤侄为何选这竹简与玉剑?”
“前些时日,兄长便教侄儿读书。侄儿只能跟着重复,能感觉出其中奥妙,却不知其中是何道理,所以侄儿想要这竹简。想要看看这竹简之中到底是何物。”
“那为何又要选这玉剑?”
“刚刚在府外,见到世伯带来的关兵。我与堂兄好奇,便上前与之交谈。听说了边关匈奴入侵,伤我汉人掠我妻女。又见到老兵身上刀伤,便想着学好武艺。将来能像世伯一般持剑守关。”
“好!好!好!”
“长文,世侄何止是天资聪颖。这将来是要文武双全,能驰骋疆场,又能出口成章。”
说着双手抱拳向天一拜,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