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萱蓉足足昏睡了两天,才在一个晚霞弥漫天际的傍晚醒来。
她迷茫的看着头顶灰扑扑的帷幔,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醒了?”梁春满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些?”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郁萱蓉躺在床上开始无声的淌泪。
“喂,你别这样,弄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梁春满手足无措的给她擦起眼泪,“拿出你之前的架势来呀。”
郁萱蓉伤心的嘟起嘴,边哭边说道:“我都这样了你还嘲笑我,亏我想要感谢你呢。”
还知道道谢了?转性了?梁春满狐疑的看着她,“免了吧,你不找我事我就烧高香了。”
“明明是你,是你先栽赃陷害我,我才和你过不去的。”郁萱蓉哭着也不忘还嘴。
莫非是上一个主播欺负她了?“那你说说,我怎么栽赃你了?”梁春满装作漫不经意的样子,“分明是你在一直为难我。”
郁萱蓉瞪大了眼睛,一副你在狡辩的样子。“姓梁的,难道你忘了吗,你故意跳下水,却反咬一口,让大家都以为是我推的你。”
“怎么可能,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往水里跳?又有什么理由陷害你?”梁春满下意识反驳道。
“怎么不可能,我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我在明阳湖碰到你,结果你莫名奇妙瞅了我一眼,还自言自语‘果然如此,又重新开始了’,我好心上前询问,可你理都不理我。我生气之下这才推搡了你。”
“说到底还是你推的我呗。”梁春满暗自起了疑心,什么叫重新开始呢?这话听着很不对劲。
“没有,根本没有,我那力道本就不重,你明明可以避开的。”郁萱蓉气得鼓起腮帮子嚷嚷,不小心扯的伤口疼。
梁春满自觉心胸宽广,不和她这个病人计较,“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只是我落水之后大病一场,好了之后就全然不记得当时发生过什么了。”
郁萱蓉伸手擦擦眼泪,有两分愧疚道:“不管怎么样,我过去处处和你作对,确实不好。不过从你舍身救我的时候,我就发誓再不那样对你了。”
“那我可得谢谢你了。”梁春满叹了口气,“那你准备怎么处置秋霜他们。”
“当时我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喝他们的血,在床上躺了这两天我也算明白了,他们讨厌我也是应该的。”郁萱蓉拉过被子遮住脸,声音闷闷的。
“但他们说的不都是实话。我之前生辰的时候,确实是有个丫鬟打碎了我喜欢的琉璃盏,我生气之下是让人把她关起来了,可我真的没有让人饿死她。”大概是前两天的事情对她冲击太大,郁萱蓉丝毫不见之前的嚣张模样了。
“至于什么哥哥太吵,弟弟被打一百大棍,我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也真的没见过这些人。”郁萱蓉翻了个身,把自己半蜷缩起来,“但我心里真的把秋霜当自己人的。”
梁春满听着两方截然不同的说法,和直播间的网友们一样,露出了同款地铁老人的表情。
“秋霜现在还被关着,你要去见见她吗?”梁春满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她一直指控你就是害人凶手。”
郁萱蓉沉默了好久,才讷讷道:“那你让培玉哥哥把她带来吧,我正好有话要给她说。”
梁春满点点头,起身去处理此事了。不多时,她便带着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秋霜过来了。
卫培玉不放心,怕秋霜对她们做什么,也跟着一并来了。不过碍于男女有别,他只站在屏风外,以防不测。
“没能亲手杀了你,真是可惜。”秋霜浑身脏乱不堪,明显是受过刑的,但这两天的关押让她对郁萱蓉的恨意不减反增。
郁萱蓉在梁春满和暖歌的搀扶下下了床,她看着昔日的忠仆,认真解释道:“我没有饿死你妹妹,更没有让人伤害你哥哥。”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秋霜眼中迸发出刻骨的仇恨,“也对,死无对证,随便你怎么说,但我一个字都不信。”
啪的一声,郁萱蓉使尽浑身力气,扬手扇了上去,秋霜被打的脸颊很快红肿起来。
“你觉得,你有什么值得我撒谎的必要性吗?”郁萱蓉捂住阵痛的胸口,忍着身体的不适重复道:“我郑重的和你说一遍,我确实因为琉璃盏的事情将一个小丫鬟关进过柴房,但第二天我气消了就让人把她放出来了。我嫌弃她笨手笨脚,就让乳娘把她打发走了。后来她怎么样,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至于你哥哥,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过郁府,更不要说让家仆打死他。”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谣言,但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郁萱蓉疼的满头冒汗,还是继续说道:“还有和你同伙的那些人,我从未见过,也更没做过他们口中说的那些事情。”
“不可能,你说谎。”秋霜整个人凌乱起来,她不能接受自己复仇却连对象都搞错了。
梁春满借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