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琼咧着嘴在边上幸灾乐祸地说道：“呀，醒啦？”
江昭大脑还处在刚开机有些迷糊的状态，有些迷茫地看向方清琼。
方清琼左手拿着枪，右手拎起了江昭。
“昨天猛地开始训练，今天腿酸痛很正常。没关系，以后你痛着痛着就习惯了，就不会再痛了。”
江昭微张着嘴：“啊？”
她看着自己阿娘脸上的笑，才确定自己没听错。
“阿娘，这么暖和的天，你的话却让我感觉自己身处三九，是什么让你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方清琼龇牙一笑，“你知足吧，你外祖父训练我的时候可比这狠多了，那日子我都不敢回想。”
好好好，这是自己淋过雨也要扯烂别人的伞。
江昭揉着小腿，脸上露出了一丝讨好的笑：“阿娘，我这猛地开始实在是不太适应，今日能不能暂时休息一下，让我缓一缓。”
方清琼笑而不语。
江昭有些认命地撑着板车站起了身。
“快去洗漱，我就在这等你。”方清琼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江昭说道。
江昭挤着眼睛叹了口气，拖着自己沉重的腿走到一旁草丛处开始洗漱。
洗漱完转身就见方清琼已经开始扎马步了，姿势标准，一动不动。
“别愣着了，和昨天一样，开始吧。怕摔可以前后铺一个草垫子。”
方清琼无情地催促道。
江昭也不迟疑，扯下板车上的草垫子就前后铺上了。
正好方绥这时候也醒了，见到江昭在扎马步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根三指宽的黑色布条。
在江昭身后将她双眼给蒙上了。
江昭一惊，身下不稳，直直地向后摔去。
方绥赶忙去接，一下抱了个满怀。
布条还没挤进，松松地滑落到地上。
江昭一扭头正好和方绥对视上了。
少年剑眉星目，此时因为受惊微微睁大眼睛正好全部映到了江昭眼中。
江昭都在他瞳孔中看到了自己微微狼狈的模样。
慌乱地挪开了视线后，手脚并用地从方绥怀中爬了起来。
江昭的心怦怦直跳，她在心中暗骂自己，自己这么大年纪了竟然对个小孩子心动。
“这忽然间眼前一黑，我条件反射了。”江昭拢了拢自己刚才忘记收拾的头发，经过一夜，造型实在是算不上好看。
方绥握了握刚才扶住江昭的手，“是我的错，原是想将你眼睛蒙上，让你用练基本功的时间仔细感受一下周围，训练一下听力的。怪我没出声，吓到了你。”
方绥坚决自己的耳朵尖有些热，还有些不敢看江昭的眼睛了。
江昭重新地摆好了姿势说道：“来吧，这会我有了心理准备就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方绥站到她身后，微弯着身子轻轻地将布条蒙上了她的眼睛。
然后手指灵活地在江昭脑后系了个活结。
“好了，失去了视觉就用耳朵仔细去感受周围的情况。可以的话尽量去猜测这些声音的出处和位置。前期若是辨别不出来也不要紧，是正常的。”
方绥在江昭身后语气轻柔地说道。
在方绥看不见的前面，江昭悄悄地红了脸。
痛苦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江昭感觉已经过去一个世纪了。
双腿直打摆子，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双腿上。
站都站不稳的了，更别提感受声音了。
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滴，就在她马上要撑不住的时候，江炳生喊吃饭的声音传来了。
江昭一下瘫倒到了草垫子上。
江淮及时递上水囊，江颂用帕子轻轻地给她擦着汗。
江昭就像一条脱了水的鱼，软趴趴地摊在那。
江炳生一句开饭，江淮和江颂瞬间跑开，到了饭桌前。
江昭挣扎着爬了起来，坐到饭桌前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饭没多会铜锣声就在队伍前响起，江昭有些绝望地顶着还在滴着水的头发赶起了路。
接着更让人绝望的就来了。
方绥拿着两个自制的沙袋朝江昭晃了晃。
江昭感觉自己头有些懵。
“哪来的这东西？”
“昨天你睡着之后我做的，第一次做，没有什么经验，你先试试，若是有什么不合适先凑合一下，等到休息了我再给你改。”
江昭仰着头“啊—”了一声，“老天，到底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昨天你都喝了那么多了，还有心思想着做这个。”
方绥露出了标志性的腼腆一笑。
“我感觉我昨日应该是第一次喝酒，味道还挺不错的，我也喜欢喝完之后的感觉。”
江昭立马定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