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微雨过,漫山遍野的金菊,在烈日的照耀下,泛出金黄。
看着满树的枇杷果子,她想,应该就是此处了。
苏锦是背着叶舒偷偷溜出府的,她找人查过那女子,除了是揽月楼中的有名的清倌外,其它的一无所知。
她站在园林外围,一旁还立着一个用木板随意插入泥土中的牌子,牌子上写着,‘春如许’,苏锦觉得一阵好笑,心道:好轻浮的名字,想必园林主人也并非是忠良之辈。
她拿着那张烧的仅剩一小半的纸条,她想如果这是有人故意设局引她上钩,那她只要向前迈出一步,苏家将彻底消失。
可是若纸条上写的是真的,那她岂不是错失了如此好的良机。
她将那枚玉佩,拿在手里再三摩挲,思量半晌,仍是站在门口再三犹豫。
兴许是园中的人注意到了园外女子的犹豫,在苏锦还在思量之际,他轻步出现在苏锦面前。
“来了,便进来吧。”
苏锦隔着围栏看到里边的人,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眼前人。
她叫道:“是你吗?十三?”
那人摇摇头道:“郡主这么快就忘记了元修?”
“你当真是齐元修?”苏锦不确定的问道。
齐元修再次点头:“郡主已然是第二次将在下认错了。”
苏锦问:“你的那颗眼尾红痣呢?”
齐元修摸了摸自己右边眼尾:“出门在外,那颗痣过于显眼,遮掉了。”
苏锦:“抱歉,你与我那朋友实在是太像了。”
齐元修嘴角轻微上扬:“想必你那朋友一定很好,才会让郡主一直念念不忘。”
苏锦摇头:“他不好,一点都不好。”
齐元修:“既然不好,为何郡主会念念不忘。”
苏锦没有回答他,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独独为一个小乞丐念念不忘,或许是初见时眼中求生的欲望,也或许是他那隐忍的性子,还是因为那张俊俏,冷漠的小脸,无论是哪一个,都让她对这个小乞丐多了份好奇。
苏锦问道:“齐小皇子特意将我引到此处,应该不是为了探听我的过往吧。我想知道你写的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苏锦将烧剩下的纸条放在园中的园木桌上,齐元修将原本准备好的茶水倒掉,又重新给苏锦续上一杯。
说道:“郡主不亏是将军之后,性格果然率直,即使如此,我们也不用在绕弯子了。”
“郡主今日能来此处,不就已经说明,郡主信了我齐某的话吗。”
苏锦问:“你为何如此笃定,害我阿爹的人另有其人。”
“没有证据的事情,我是不会乱说。”
他将一块令牌拿出,放在苏锦面前:“这是在苏将军书房旁的草丛里发现的。”
苏锦问道:“你在苏家安插的有眼线?”
他道:“郡主不用大惊小怪的,从苏将军进京的那一刻,就有无数的眼线盯着苏家。郡主不妨看看这令牌上写的是什么。”
苏锦接过东西,令牌是青铜所制,上边刻着一个‘月’,她问道:“月氏?”
齐元修:“十三年前月氏被屠,年仅五岁的小公主月文心在那日失踪,她若是还活着,如今算算年纪也刚刚十八岁。而瑞王府中,在揽月楼带回的舞姬,我查过她的底细,来自月氏周边村落,而且年纪刚好相仿。”
苏锦问:“所以你怀疑是她?可是当年带兵屠城的并非我阿爹。”
齐元修继续说道:“若是故意有人引导她复仇的方向呢?”
苏锦这次没有提出反驳的话,她觉得齐元修分析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苏锦记得她爹爹说过,当年月氏被灭,是因为月氏大皇子与当时九黎大将军赵光,达成了一个协议,赵光帮助它登上月氏王位,他将带领月氏臣服于九黎。
赵光在三年前突然暴毙而亡,其中大有蹊跷,但是徐昭却下令,不许大理寺继续追查下去,其中的缘由,想是只有当年的人才会知晓。
齐元修见苏锦在思索着什么,便知道他说的话,这个小丫头有很认真的在听:“虽然,当年屠城之事,并非是苏将军所为,可是当年,提出先攻陷月氏的,却是苏将军,”
苏锦顺着齐元修的思路接话:“所以,你觉得是这位月氏的公主杀了我的阿爹。”
齐元修:“证据现在在你手中,就看郡主是怎么理解的。”
“那徐昭呢?我不信他是无辜的。当年赵光突然暴毙,震惊了整个九黎,那年我虽然只有十岁,但是在传来的只言片语之中明显就感觉到,疑点重重,
但是徐昭却故意下令不去追究此事。想必当年,月氏与九黎的那场战争众,里边定有不可见人的目的。”
齐元修看着十三岁的苏锦,只根据他提供的一点消息,就将这些年的事情串联在一起,不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