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抬头看向陈望,他的神色有些迟疑,犹豫道。
“应当如何回复……”
朝廷有大义之名,自然不能随意处置。
陈望沉吟了片刻,心中有了决断。
“汉中镇下欠饷已有半年之久,就拿这个做文章。”
明廷亏空已久,要是能够拿出银钱,怎么会使得国家到如今这般田地。
最多是拆东墙,补西墙,而拆东补西也需要时间。
而现在陈望所需要的,正是时间。
“那周遇懋和湖广六营那边?”
陈功点了点头,而后又问道。
湖广六营历经数次整编,一应老弱都已经是裁汰掉了,余下的都是整过训、上过阵、见过血的精锐。
整合湖广六营,花费了他们的不少的心血,湖广六营的营饷大半都是他们自己掏的钱。
湖广六营实有兵马一万三千人,朝廷每季发下来的银钱,只够发六千人,欠了整整一半有余。
就这样拱手将湖广六营让出去,陈功心中自然是不愿。
“朝廷既然想要收回湖广六营的兵权,就让朝廷收回去……”
陈望抬起了手,示意陈功冷静。
湖广六营现在的营将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
兵凶战危,刀枪无眼。
如今这样的时局,死上一两个游击和参将实在是太过于正常。
几封编纂好的塘报,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将营将替换好。
还在战时,只能是从当地选拔,朝廷不可能空降营将过来。
时间来不及,战事更等不及。
左良玉是这样做的,贺人龙也是这样做的。
湖广六营营将们的家眷,也都在汉中镇的管控之下。
暂时的让出湖广六营的统管权,问题并不大。
不过让周遇懋带领湖广六营去进剿张献忠,这件事就可不太行了。
“袁继咸……”
陈望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这个在历史上孤身入营说服了左良玉的人,无疑是一名能吏。
接任郧阳抚治这段时间,也将郧阳治理的井井有条。
只是袁继咸和此时大部分明廷的文官一样,并不知兵,对于军事上的事情一窍不通。
“既然朝廷将湖广六营交给郧阳抚治统管,那就让胡知礼在郧阳给我们的这位抚治找些是事做,让他的注意力就在郧阳。”
郧阳山区的那些山民早已经被汉中镇纳入管辖之中,甚至联合起来整训了社兵。
如果朝廷对于郧阳山区的控制力是一,那么汉中镇对于郧阳山区的控制力就是九。
在河南的地方,尚且能够煽动一场民变。
那在郧阳山区,为什么不能也煽动起一场民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