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眉紧锁了几个月,他终于下定决心去林家退亲,没成想人还没去,林家倒是自己上门了。
听到婚事取消那一刻,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行了行了,不用谢我。”
萧随一看罗成毅眼神忙摆手,嫌弃道:“从前师父总夸你聪慧仁厚,我还信了。如今才知仁厚有时也不是什么好词,略等同于迂腐。当机立断懂不懂?”
萧随从椅子上起来,走到窗边,揶揄道:“我只是叫门房收了林曦月偷偷送来的信笺,她就敢撕破脸悔婚。”
“这样的人若真娶了,按照你们家那只会要求自己清正的家风,以后可有的你气闷了。”
这种时候,无论萧随说什么,罗成毅自是不会反驳,当然也就没说自己正准备退婚的事。
两人后又就着最近朝堂上发生的事聊了会儿,至天将明时,罗成毅才像来时一样又悄悄离开。
…
一夜之间,容家真假千金与尚书令之女花园打架一事,被宣扬的人尽皆知。
在王氏和齐夫人的推波助澜下,祸水全然泼到了容华身上。
容老夫人震怒之下要王氏出面澄清此事。王氏自是不肯,两人在府上斗了几天法,容煊和了几天稀泥,见一点效过也没有,索性不回去了,连着几天都宿在刑部。
容老夫人也不是吃素的,一边和王氏斗着法转移她注意力,一边私底下找罗素素商量对策。
好在当时在场之人众多,又有罗素素竭力游说,谣言很快被压了下来,紧接着便有多个版本流露出来。
有说齐茵蛮横无礼仗势欺人的,有说容华差点被抓毁容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用罗素素的话讲就是,说法多了,真真假假的,谁知道该信哪个,如此过不了几天事情便会被遗忘。
事实证明,罗素素的想法是对的。
几天后,容华坐马车从罗府回来,经过街道时果真没再听见有人议论她了。
与她一道坐车上的还有容英。
自上次之后,容英看容华的眼神很是复杂、矛盾,有时厌恶有时又什么事都没有,偶尔还会主动和她说几句话,但是说到最后又总会忍不住呛她几句。
眼下,容华已然习惯了容英这种别扭的相处方式,见她怔怔地望着车外,故意凑过去好奇地问道:“姐姐看什么看地这么入神?”
条件反射般,容英便要往一边挪,见容华睁着一双笑意满满的桃花眼,挪了一半楞是硬生生忍住了。
她颇为不自在的转了转脖子,道:“没什么。”
见容英别扭的样子,一旁倒茶的银珠有些想笑。
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她忙把茶递过去,“练了一天了,英小姐也喝点茶解解渴。”
容英僵硬地接过茶抿了几口,把茶杯放回案几,又满腹心事地撩起车帘看向外面。
容华见她这几日有些心不在焉,便问道:“姐姐可是有什么心事?”
容英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而后若无其事地看着容华,想也不想便道:“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噢。”容华调皮的应了声。
“你……”
容英简直拿这样的容华没办法,最终闷闷地撇过头不再看她。
马车一到容府,容英就钻了出来。王氏今天心情很好,特意来府门外接她。
“英儿这边,快来。”王氏朝着容英挥挥手。
“娘,你怎么还上门口来接了。我走回去也快得很。”
王氏看也不看容华,一边拉着容英往里走,一边兴奋道:“我与你父亲商量好了,为你举办的宴会定在后日……”
“什么,后日?”容英惊呼出声。
她不禁回想起从凤鸣山回来的那个夜晚,娘与张嬷嬷的对话。脑子里嗡嗡作响,以至于后面王氏说了什么,她也没听进去。
虽然当时声音压的很低,可她耳力不错,还是听见了不少。若是她没记错,娘是想用什么计谋将容华嫁给娘家侄儿以钳制老夫人的。
这些天没见有动静,加之王家侄儿没上门,她也就没当回事。
可她知道,娘对容华的厌恶依旧在,这次散播谣言就足以证明。
若是后日便是宴会,王家众人必会赴宴。届时容华岂不是会有麻烦!
容英欲言又止的看着王氏,王氏察觉到不对,停下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日子不对,还是哪里不舒服?”
见王氏伸手过来摸摸自己额头,容英回过神来,支支吾吾道:“没……没有。”
说完她回头看了眼容华,便垂下眼眸,什么也没说,亦步亦趋地跟在王氏身后。
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银珠大为不解道:“姑娘,刚英小姐是不是有话想和你说。”
容华定定的望着那边,喃喃道:“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