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意识到,原来想念不会因为忙碌而消失,只会隐藏。只需要一个契机,之前积攒下来的想念,便会像开闸泄洪一样,奔腾而出。
耳畔忽而传来男人清越的声音:“鹿鹿?”
林鹿言惊喜,笑意像蝴蝶,从眼底扑簌簌飞出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自周日到学校,她每天忙得昏天黑地,根本没有余暇给他打电话。
这是她从寝室打给他的第一个电话,可他居然知道是她。
“这个时间,宁城本地座机号,除了你还能是谁。”
孟嘉述语气中夹杂笑音,从电话听筒中传来,多了点私密性,好像有一种专门为她准备的温柔。
“哦。”林鹿言倚着墙壁,一只脚尖无意识地在地上碾着。
她继续说着没意义的废话,“你好厉害啊!”
孟嘉述鲜明地笑了声,问她:“明天几点放学?”
“十一点四十。”林鹿言变成一个乖巧的答题机器。
孟嘉述说:“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芳姨准备。”
“有有有!”林鹿言忽又扬声,像上课举手抢答,“我想吃红烧肉,糖醋排骨,清蒸鲈鱼,还有乌骨鸡汤!”
孟嘉述被她饿死鬼投胎似的点菜方式逗笑,语气像挑高了眉梢:“我记得周日傍晚,我是送你去上学,不是送你去服刑。”
“你都不知道,我们学校把我们管得,跟服刑也没什么两样了。”
林鹿言鼓嘴,不自觉娇嗔,像在跟他诉说委屈。
也是这时,走廊传来钱书萱跟另一个女生互道再见的声音。下一秒,她就推门进来了。
电话机就装在钱书萱床边的墙上。
林鹿言见她往位子上坐,便朝反方向让了让。
孟嘉述在电话里诧异:“现在的高中有这么辛苦么?”
“当然有!”林鹿言斩钉截铁,“而且我跟你说,我们不是每天傍晚要跑操吗?本来我还以为今天有体育课,跑操就可以免了,结果老师说跑操照旧,我又累又渴,嗓子都快冒烟了!”
钱书萱这时似笑非笑看向她,故意微微扬声:“鹿言,我们班那几个男生体育课下课不是给你送饮料了吗,你没喝啊,还渴到冒烟?”
因离得近,钱书萱的声音一字不差地传进电话里。
林鹿言心脏遽然提至头顶,匆匆瞪了钱书萱一眼。
下一秒,电话里孟嘉述语气果然变得严肃,像在质询自家小女孩儿是否在他不注意时被人觊觎:“怎么,有男生追你了,还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