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澜被他说的也紧张起来。
他看着他的动作,下意识开口:“怎么样?”
郁雾没有说话。
他的手指轻轻搭在那一截瓷白纤细的手腕上,半晌,无辜抬起头。
“我不知道啊。”
宋思澜:???
郁雾抬起头,摊了摊手:“我又不是学中医的。”
应淮的脉搏一如既往的杂乱不规律,很明显是心率不齐的表现。
但他和宋思澜的主攻方向都不是中医,只能做些简单的判断,摸不出什么异常。
宋思澜:........
但他被郁雾这么一插科打诨,有些慌乱的神志到底也回来了几分。
“没事,持续性低烧除了身体问题,还有可能是劳累或者精神太过紧张导致的。”
宋思澜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外走去:“我回一趟医院,把相关的检查都安排一下,这两天就带他过去确认一下。”
宋思澜说到这里,又想到了什么,脚步微微一顿:“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应淮。”
“等我这边确认了再说。”
郁雾慢悠悠地直起身,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他抬脚直接就想要跟着宋思澜,但在经过梁士宁身边时,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
“你也不用太着急,思澜刚才不都说了吗,有很多种可能,不一定就是身体一定出了问题。”
郁雾拍了拍梁士宁肩膀。
梁士宁无声地转过头,看着刚才一直“恐吓”他的人:.........
郁雾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有些严重了。
他眼眸
转了转,在梁士宁开口前,先一步开口:“而且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他自己心理压力导致的。”
“这种情况的话,我有办法。”
郁雾望着梁士宁,弯了弯眼:“我不会辜负梁老师刚才告诉我的那件事情的。”
·
应淮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宋思澜的药还是很有效的,应淮感觉自己的烧已经退了,只是周身还有高烧过后熟悉的酸软和疲倦。
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有微弱的路灯透过窗帘落入房内。
应淮撑着身子缓缓靠在床头,缓过眼前的一片眩晕,模模糊糊间看到床边似乎坐了一个人。
“梁士宁?”
那个人没有说话,见他起身似乎想要来扶,但顿了顿,到底没有动。
应淮也没有细想,只下意识以为是梁士宁生气了。
他一边心中暗叹郁雾嘴里没一句实话,一边熟练地开始认错:“我错了,小徒弟,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我刚才是烧懵了,所以才一开始让郁雾不要跟你说,我现在都已经没事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坐在床边的人依旧无动于衷,只沉默地递过来一杯水。
应淮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眼眸转了转,接过水了抿了一口,忽然偏过头闷声咳了起来。
面前的人瞬间坐直身子,很明显紧张起来。
应淮勾了勾唇。
他咳的越发“难受”,身子弯下去,整个人摇摇欲坠。
他等着梁士宁走上前,下一秒,却听一个冷硬的声音传来。
“你哪里不舒服?”
——是应父的声音。
应淮被吓了一跳。
他气息一岔,这回是真的被呛了一下,骤然剧烈地咳喘了起来。
旁边的应父显然更加着急了。
他将床头的灯打开,伸手想要去扶应淮,却见应淮身子往后靠了靠,好巧不巧正避开他的搀扶。
应父的动作顿了顿。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开口:“用我去叫宋医生过来吗?”
应淮咳的说不出来话,只勉强摆了摆手。
他将整个身子往另一边挪了挪,勉力平息着咳意,低声开口:“父亲。”
应父站在原地,半晌低低地“嗯”了一声。
应淮按着胸口,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父亲.......怎么在这儿?”
应父心中下意识闪过一丝不悦:“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你是我儿子,我........”
他话还没说完,看着应淮漠然又平静的神情,深吸一口气,强行换了一个说法。
“梁士宁和应启有点事,我过来照顾你一会儿。”
他顿了顿,没忍住有些生硬地再次开口:“你还有哪里不舒服?要吃药吗?”
应淮对应父这生硬的转变有些不明所以。
他摇了
摇头:“我没事。”
应父沉默了几秒,低低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