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莫过于此吧。
横竖不能是小事。
此言一出,落玉恨不得抬眼好好瞧瞧这姑娘。
倘若是月氏过了阴山,还用得着他如此小心翼翼提醒。届时,但凡是个有人的地儿,有的是人操心。
“三姑娘,倒不是因着这个,是……哎,您往后就常来就是。”
纪明的好友不多,就在桑正阳、桑沉焉兄妹二人跟前,能有个人气样。
落玉也不多耽误解释,又行了礼,急匆匆离开。
桑沉焉蹙眉:真的有大事发生了。
阴山的谢将军还顶得住么?
念着落玉小心的模样,不好光明正大询问他人,桑沉焉便带着疑惑过了两日。及至正月十五元宵灯会,依旧热热闹闹。不用出门,就立在逐星小筑二楼,凭栏而眺,也能望见街道上人潮如织,灯火阑珊。
她心中关于月氏过阴山的担忧,终于落到了实处。
哎,没打起来。甚好,如斯美景,如斯盛世。
何来的祸端。
算是她自己瞎操心了。
没了顾虑,桑沉焉寻到褚夫人,说是要同二姐去赏灯会,还点名要五哥陪着。褚夫人一向是不拘着孩子们的。
待兄妹三人出了门,行过宜男桥,桑沉焉才嬉笑着跟桑正阳说道:“五哥,我想着今日这般热闹,先生在外游学两年有余,定然早已忘了京都的元宵灯会是何等繁华。我打算去请先生一道?”
桑正阳顿住脚步,扭头看了看万事不上心的傻姑娘,她何时有了这等眼色。
“且等着,我随你一道去。”说着,看了看桑钰嫣,见她并无反对之意。领着丫鬟仆从,浩浩荡荡行到纪府角门。
圆月高挂,斜斜地撒下清辉一片,落在飞檐的美人灯上,落在翻飞的酒旗上。今夜,月宫嫦娥守护这片朦胧夜色,门楼军士守护楼下行人。
偏生纪府的角门,仅两盏挂灯伶仃立在屋檐下,灯壁“纪”字高悬,穗帏冬风摇曳。
桑沉焉突然有些冷,偏头看了看自家五哥,见他眉头紧蹙,说不出的难过。
任凭车马喧嚣,堂堂户部尚书府上,徒有清冷月色。
兄妹二人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桑钰嫣指着半开的角门,“你二人不是说要来的么,瞧,角门还开着,想必守夜婆子还没睡。你二人快去看看。”
因着今夜本就是出门赏灯游玩,几人并未乘车。直挺挺站在纪府门口,桑钰嫣觉得不妥。
话音方落,桑正阳和桑沉焉抬脚就去敲门。
片刻功夫之后,桑沉焉一马当先,走在二姐和五哥之前,往绛雪轩飞奔而去。
踏上绛雪轩踏跺的那一刻,她好似明白了那日落玉的欲言又止。
先生,定然是出事了!
奔走得太快,根本没瞧见候在屋檐下的落玉,桑沉焉扒开大门,大声道:“先生,学生来请先生赏灯。”
先生,学生希望你开心。
话音未落,桑沉焉定在原地。
透过百宝架,屋内对坐的二人清晰可见。一人身着圆领广袖长袍,端坐于西面,是纪明。另一人身着暗纹交领长衫,端坐于东面。
许是听见桑沉焉的叫喊,二人皆是回头望来。
定睛看了许久,桑沉焉才觉出,另一人是日前在东风楼前所见的公子。
心中的那股子担忧还未下去,又多了失礼的窘迫,桑沉焉的脸颊,红一阵白一阵。
又逢桑正阳和桑钰嫣赶到,一齐四人,齐刷刷盯着少女。
一口热气直往天灵盖窜,如何也压不住。
这日子委实没法过了。
终究,桑正阳打破僵局,朗声行礼,“不知宋三公子在此,失礼失礼。”
桑钰嫣、桑沉焉这等闺阁儿女,根本不认识顶顶大名的宋三公子。因着这声提醒,二人方道了声“宋三公子安康。”
宋禀起身一一回礼。
这算是囫囵吞过去了。
瞧着桑沉焉仍有些懵,桑正阳致歉,“舍妹顽劣,让宋公子见笑了。”
“桑三姑娘纯真可爱,宋某有机会一见,已然是幸事。”
一直关注着桑沉焉的纪明,此刻走到百宝架旁,将桑正阳请了进来。而后才回身朝宋禀道歉,“宋兄且稍待。”
领着二位姑娘出了绛雪轩,行到暖阁,柔声吩咐丫头,茶水点心伺候。安顿好桑钰嫣,领着桑沉焉于廊下受训。
“你可知错?”
桑沉焉甚是狗腿,连连道:“先生,学生知道错了。请先生责罚。”
万料不到是这个结果,纪明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你!”
自我宽慰几句,他舒缓了语调,“绛雪轩虽说平日也是我为你讲学之地。然,也是我书房所在。今儿宋三公子在,你如此莽撞进来,你……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