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被屠杀血染的城楼上,一个身穿斗篷,头戴黑帽,腰间别着一把弯刀的魁梧男子正盯着燕都城楼上的三人,发出“赫赫”的笑声。
“三长老接下来有何计划?”
辞暮向前一步,挣脱开他的手,摇摇头:“还没有。”
时霄手中一空,只习以为常地落下:“那不妨听听我的?”
辞暮总觉得他同自己说话,语气说不出的奇怪,不是君臣的压迫,也不是朋友间的亲昵。
辞暮虽不解,但还是没将心思停留在这上面,只是点点头道:“好。”
“既然南襄士兵三天一轮换,那我们就先从那些被换下去的士兵下手,看看他们到底去了何地。”
辞暮转头看他,眼底写满了不满。
时霄心道不好,忙出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不会有下一次了!”
辞暮知晓时霄的眼线遍布整个鬼界,但竟不知他的手伸的这样长,竟然连三长老府都不能幸免,要是继续纵容他这样下去,难不成以后自己睡觉都要设结界了吗?
辞暮当然不信他的鬼话,只轻哼一声,揪起还在地上画圈圈的窝囊鸟,快步下了城楼。
时霄在二人身后紧跟着,勾唇笑了笑。
三长老怎会如此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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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哪里开始找?”辞暮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问。
时霄熟练地把他身旁的青鸾扒拉到一旁,自己顶替那只傻鸟的位置:“先不急,北齐王新丧,北齐无主,恐再次大乱,我让离司和青鸾留在此处关注这的动向,你随我去南襄,可好?”
辞暮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青鸾…
“好什么好!你个后生居然敢差遣本殿下!”青鸾强行挤到两人中间,怒目看着时霄。
时霄开口安抚:“青鸾殿下,不是我差遣你,只是我那下属时常让我操心,不及您稳重,你在北齐协助他,我也能稍稍宽心,就当是帮我,帮北齐这个忙了,可好?”
“真的?”青鸾态度缓和,反而在认真思索这个决定的可行性。
时霄真诚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青鸾犹豫着答应:“不过!你那下属必须听我的。”
时霄勾唇微笑:“那是自然。”他一挥手召来离司。
离司跪地行礼:“陛下,三长老,青鸾殿下。”
“离司,你和青鸾殿下守好这里,一有异动马上禀告给我。”时霄顿了顿,又一字一句道:“记得,事事听青鸾殿下的。”
离司看着他的假笑,心底打了个寒颤,低下头道:“是。”
辞暮和时霄走后,离司木着一张脸双手抱胸站在街上,冷目环视四周。
青鸾看他如此紧绷,故作稳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多笑一笑,不用如此紧张,万事有我。”
离司皮笑肉不笑,脸上挂着强撑的一抹笑,但眼睛依旧冷漠:“是,青鸾殿下。”
………
青鸾一阵无语,自觉无趣:“你还不如你主子爱笑有趣。”
?
他主子?
时霄?
爱笑?
离司跟了他两千年,见过最多的笑也不过只是冷笑,讥笑。
好吧,这也算爱笑吗?
另一边,二人已经到了南襄都城临安。
同是都城,燕都却衰败不堪,被战争裹挟的北齐已褪去强盛之势,仅剩的资源也只够解决日常温饱,无力再与南襄一较高下。
时霄一眼扫到街头卖的糖画,来了兴趣:“暮哥哥,随我来。”
暮哥哥?
辞暮有一瞬的迷茫,但随即反应过来他们二人已不是隐身状态,称呼上也要有所变动,正纠结着要喊时霄什么时,人已经被他拉着来到了摊贩面前。
时霄递给人两文钱:“婆婆能不能画我们俩?”
老婆婆接过钱,笑的一脸慈祥:“二位公子好生俊俏,怕是我画的不如你们意。”
“无妨,您画就是了。”
不一会,时霄从老婆婆手里接过糖画,欣赏片刻,便把自己的那个糖画人塞给辞暮:“暮哥哥可喜欢?”
辞暮被他喊的有些不好意思,耳尖悄悄红了,低下头轻嗯一声,看着手里的糖画人出神。
时霄大笑一声,凑近他,在他耳边道:“暮哥哥快吃吧,这东西放不了多久。”
辞暮像过了电一般,浑身酥麻,手一抖险些将手里的糖画人扔了,他强行定了定心神,咬牙道:“说话无需离得这样近…”
时霄眨了眨无辜的眼睛:“我只是怕暮哥哥又把它藏起来,放坏了就不好了。”
………
回去就把红梅扔了!
当着他的面扔!
辞暮已经到了忍耐的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