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员工,这是我的证件。”
阎解放再次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示意对方检查。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接过阎解放手中的证件看了一眼,然后又递还给他。
“我是秦家庄的村长,你是说愿意用二十块钱和十斤大米来换这两只小野猪吗?”
请注意,两人都用了“换”这个词。
虽然实际上就是买,但这样说起来好听些。
亲朋好友之间的物资互换,并不算是投机倒把。
“对,你们愿意换吗?”
阎解放从竹篓里拿出最后的十斤大米,并掏出了二十块钱。
“换,当然换。”
秦家庄的村长迫不及待地接过大米和钱,然后交到了身后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青年手里。
“这…你看这头大野猪你们要吗?”
村长看向阎解放,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阎解放有些犹豫。
虽然他有足够的钱买下这头野猪(阎解放靠吃软饭,娄晓娥给了他不少钱),但他真心觉得不值。
山里的野猪身上有一层由松树油脂和泥浆构成的“铠甲”,剥起来非常困难。
再加上野猪肉有一股腥臭味,肉质比家猪要嚼不动,阎解放并不太喜欢。
“这个…村长,你们村里有没有电话呢?如果有的话,我可以打电话问一下厂里要不要。不过我自己是做不了主的。”
秦家庄的村长也知道自己只是顺便碰碰运气。
阎解放愿意帮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有,村支部有电话。打完电话你可别走,留下来吃杀猪菜。”
村长所说的杀猪菜并非现代东北的那种杀猪菜,而是将野猪的下水以及已经死去的小野猪再加上大量的土豆白菜煮成的。
在六十年代,一般的农民也只有快过年的时候村子里才会组织这么一次吃荤的机会。
“好说好说,先打电话吧,免得肉坏了。”
阎解放笑着答应了,没有拒绝。
村长笑呵呵地吩咐几个壮年将野猪抬回去,其余的人有的烧水,有的刮野猪毛。
小孩子们也不怕生,围着野猪不停地转来转去。
当时的电话还是那种需要手摇发电的“摇把子”电话,想要打电话还需要先通过手摇发电连接到交换机,然后再通过交换机找到你想要通话的人。
而且一般的农村里根本没有电话。
秦家庄有电话,还是占了它距离四九城比较近的光。
“喂,请帮我接通红星轧钢厂采购部。”
阎解放首先向交换机的话务员说明了他要打电话的目的地,然后话务员才将两个电话接通。
“我是红星轧钢厂采购科科长林宇,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终于接通了,林宇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我是阎解放,我现在在秦家庄。秦家庄的村民们猎到了一只两百多斤的野猪,想问问我们轧钢厂是否需要?”
“要要要,我马上就过去。在我们到达之前,千万别让其他人把野猪肉买走了!”
林宇显得非常兴奋。
轧钢厂里有近万名员工,从肉联厂分配来的肉根本就不够用。
这也是为什么采购科每个人每个月都要定量供应的原因。
另外,虽然只有阎解放通知了红星轧钢厂,但很快其他的工厂也会得知这个消息。
阎解放挂断电话后,向旁边的村长点了点头。
“轧钢厂的人很快就会过来。”
“好啊,太好了。”
村长也显得非常高兴。
有了这头野猪,他们就可以换取一些村里需要的东西了。
阎解放走出村支部时,一个穿着灰色粗布衣服的小姑娘羞涩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那个,你是红星轧钢厂的吗?我堂姐也在轧钢厂工作,前两年我姐夫出了事故,我姐就接替了他的工作。
对了,我姐叫秦淮茹,你认识她吗?”
“秦淮茹?她和我住在一个四合院里。我叫阎解放,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我叫秦京茹。”
秦京茹感到有些害羞,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阎解放。
【果然是她。】
与剧中的秦京茹相比,现在的秦京茹头发有些干枯,身材也比较瘦小。
不过她的鼻梁高挺,虽然因为营养不良而面色苍白,但五官依然清秀可人。
“我堂姐嫁到了城里,我一直很羡慕她。听她说城里的生活有多好,我就特别向往。
那时候我才六七岁,就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像她一样嫁到城里去。
阎…阎解放同志,你…你结婚了吗?你看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