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纹渝的事情,是不是就这样翻篇了。
我不知道。
要不要继续留下她,我也不知道。
甚至在我的办公室里见到她,我也不知道要不要跟她把话说清楚。
她看到我的时候,和平时无异。
这个小女生不一般,心理素质比我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她照常站在我的办公桌前跟我汇报我一天的工作行程,再把需要我处理的文件都放在桌上。
“纸质版都在这里,您过目完再上oa系统电子签。”
她汇报完工作,神色如常:“您九点半有个会,我先出去,有什么事您随时叫我。”
她转过身向门口走去。
本来我是想跟她开诚布公地说,我知道她和沈时倦认识的事情。
但是她这样,我如果在办公室里跟她说私事,反而会显得我很不专业。
等下班吧,有的是机会,她又不会像黄大仙一样腾的一下冒了一阵白烟就消失了。
晚上我果然又见到了萧纹渝,在沈时倦的家里。
是沈家,而不是沈时倦的别墅。
沈家在离我们所在的城市一百多公里的康城,沈家的巨人集团在我们这里开了分公司,沈时倦就常驻海城。
我一直以为我们顾家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到了沈家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沈家是老宅,苏州园林似的格局,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九曲桥弯弯曲曲,通往曲径幽深的庭院。
我身在其中,会以为这里是公园,而不是住家。
这种大门大户,如果不是住了几百个人,天一黑我都不敢到园子里来。
我和我妈两人加上张妈张叔还有小荷,我们五个人住一栋别墅,我都觉得挺空。
沈时倦牵着我的手走在园子里,天色已晚,下班后驱车一个多小时到这里,天已经漆黑的了,但是园子里还是很明亮,隔几步就是一盏路灯。
沈时倦说:“我爸妈年纪都大了,园子里得亮堂堂的,不然容易摔倒。”
我点头,然后又有点埋怨:“早说到你家来,我准备礼物啊,空着手来。”
“你能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沈时倦会说话,但纵然他口灿莲花,我还是两手空空。
进门之前,他变戏法地递给我一只手提袋。
“褐色的盒子里是送给我爸的鼻烟壶,黄色的盒子是我妈喜欢的蜜蜡手串。”
“蜜蜡,是不是有点掉价?”
“礼物在心,不在贵重。”
问题是,我也没尽心啊,都不是我买的。
我提着手提袋跟着沈时倦跨过高高的门槛。
沈时倦父母一起在门口迎接我,沈伯母身穿一条宝蓝色底粉色芙蓉花的旗袍,脖子上戴着一条硕大的珍珠项链,沈伯父则是新中式的唐装。
两人盛装迎接我,令我受宠若惊。
“晚凝。”沈伯母干燥温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仰头看我,笑颜如花:“赶了这么远的路,累了吧,快进来休息一会。”
“不累,伯母,伯父。”
“别拘泥。”沈伯父挥了挥手,笑哈哈地说:“快进来。”
我把礼物递过去:“来得匆忙,事先时倦也没跟我说”
沈伯母很高兴地接过来:“谢谢晚凝,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需要准备礼物的。”
我跟沈伯母寒暄完,一抬头,他们身后齐刷刷地站着几大排人,我顿时愣住了。
沈伯母向身后一看,笑道:“知道你今天第一次来,我把他们都叫回来了,来,我给你介绍。”
沈伯母牵着我的手一个一个给我介绍。
“这是时倦的大哥,我的大儿子,沈旭舟,这是我大儿媳,这是时倦的二哥,沈旭平”
也是巧了,沈时倦有六个兄弟姐妹,跟我一样排名老七,只是不同的是,他们都是亲生的,同父同母,而我们顾家七个人就有四个不同的母亲。
我一一打招呼,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三姐四哥,五姐,六哥,还好我不脸盲,不然转头就忘才尴尬。
人多就是好,把那么大的客厅都塞得不显得那么空旷了。
他们都很和气,很热情,几个嫂子和沈时倦的姐姐围着我坐下,就开始跟我聊天。
聊天聊得聊今天的天气,聊我们来的路上在修路,她们很健谈,本来还有点忐忑,跟她们热聊了一通,刚认识不太熟的尴尬也渐渐消失。
她们也拼命让我吃各种水果,点心,热情得恨不得亲自喂进我的嘴里。
沈伯母笑呵呵地对他们说:“好了,别塞了,晚餐有很多好吃的,到时候晚凝吃饱了就吃不下了。”
“今晚三姐可是亲自下厨露了一手,我们三姐的厨艺不是,重要的客人可不会轻易露出来。”沈时倦的五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