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专心刷小秋姐和学校给的试卷了。尤殷亮二人也开始稍微读点书了,虽然还是会日常地找我的麻烦,但却越发随意,每次找我麻烦都只是顺手地调侃两句,似乎只是为了某种日常例行的惯例。
在我的想象中,到中考为止的人生已经一眼能望到头,已经没有什么能影响到现在的生活了,前方的路似乎已经没有了变数。不出意外的话,这条路将一直通向中考,一直通向市二中。
但天不遂人愿,出现了一个我无法想到的变数。
那是在放学的时候,我和尤殷亮二人碰上了,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形影不离。
我背包上多了个挂饰,那是我在昨天收到的小秋姐送的枫叶挂饰。
尤殷亮瞧见了,便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我身边,趁我没有防备一把撤了下来,嘴里说着。
“哟哟哟,这东西不错啊……谁送的?”
我伸手去抢,被他躲开了,他立马又躲到尤戴皇身后,露出一个头。
他边摆弄着挂饰,边挑衅地说,“想拿回去啊?不给~~”
我心底出奇的生气,这是小秋姐送给我的东西,现在却被他们这般玩弄,我简直就想立刻马上上前去狠狠揍他一顿。
我的理智拉回了我的冲动,尤戴皇在此,我必讨不得好处。
我只好冷眼盯着他们,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抢回来。要是能把挂饰抢回来,即使被揍一顿也值得。
比起挂饰,这点皮肉之痛实在不足挂齿,日后再把尤殷亮偷袭了就好了,就像那天把他推田里一样。
尤戴皇就定定的站在我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尤殷亮在尤戴皇身后就是不肯出来,时不时言语嘲讽我。
他在尤戴皇旁露出一个头,贼头贼脑地卖弄着手上的挂饰,他自言自语般的问道,“这是谁送你的呢?这么好看,怎么就没人送我呢?”
我想说,要是有人愿意心甘情愿送你,那那个人必定是你的长辈。
他继续把玩着这挂饰,眼睛突然一提溜,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说道,“你那个表姐送的吧?”
我冷冷地盯着他,他见我不说话,故作惊奇地继续说道,“哟,真的是她啊?”
“那我得好好替你保管了!”
他贱兮兮的表情更加彻底的激怒我了,我简直要爆发,如果尤戴皇不在场,尤殷亮绝无可能还完好地站在这里。
正当尤殷亮得意地在我面前摆弄我的枫叶挂饰时,我注意到旁边走过去了一个熟悉的人。
这个人虽然熟悉,但也只是一面之缘,他就是那天拿了快递回家时,遇到的那个奇怪的人。
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他已经在远处看了有一会儿了。他没有选择上前来帮忙,而是安安静静地看戏吃瓜。我不怪他,有时候选择明哲保身并不是错的。
他从我身边走过了,依旧没有理会这边的闹剧,而是径直向前走掉了。
我当然也没指望他能帮我。
此时尤殷亮见我一直不说话,觉得没意思,于是他便一把将挂饰甩到我身上,说,“没意思,走了。”
然后便拉着尤戴皇走了。
前面提到过,尤殷亮二人真的收敛了很多,虽然还是与我经常起口角,但总归很久没有过于过分地举动了。
尤殷亮领着尤戴皇往前走去,把后背留给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多么想上前给上一脚,但我的理智还是成功的安抚了我的冲动。
就当是为了他们近期的良好表现,我宽恕他们此次的罪孽。
一直等他们走远看不见了,我选了另一条路走回家。
今天的天气一直是阴沉着的,五点半的天空已经几乎黑了,远方的乌云还在一片接着一片的往这里飘来。
天空阴沉的要下雨了,似乎这一天的压抑都要在此刻找到宣泄口。
我讨厌阴天,只要天空是阴沉着的,我的心情就始终低落,似乎呼吸都困难了,胸中烦闷,身上背了一座山似的难受无比。
手上紧紧拿着小秋姐送给我的枫叶挂饰。这个挂饰的链条已经被扯断了,一半还扣在书包拉链上,一半连接着挂饰本身被我攥在手心。我的心里却责怪不起尤殷亮二人,只觉得忧伤。
书包里没伞,我也不担心是否会淋着雨回去,我只想慢慢踱步回家,享受这种莫名孤独的感觉。
一路上走走停停,我甚至还坐在路旁的石头上听歌。
打开便循环到了林俊杰的《身为风帆》。
得到用失去来换
固执用痛偿还
酸甜总轮流用相互陪伴
渴求圆满太贪婪
……
经历不多的我,并不能真正听懂这首歌,只觉得曲风能直击我心中的那份郁闷,于是郁闷的情绪便有了容身之所,难言的心事也有了安放之处。
天空似乎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