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便来到大娘所说的地方,也就是陈燕儿如今所住的地方,还未走进去,就能在外面听见里头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瑕月本想走过去,忽而听见了一道声音,她心口突然疼了一下,就如当时梦魇那般,倒在地上,捂着心口。
她彻底昏迷之后,青竹飞快出现,将晕倒的瑕月一把抱起,两人快速离开。
在暗中保护,哦不,监视瑕月的青竹等人在那小巷子里闻到了一股迷魂药的味道,并且药效极强,若不是他屏住呼吸,恐怕也如瑕月那般昏迷过去。
瑕月再次苏醒之时,瞧见这里竟是韩府,轻笑着摇头。果然那些暗中跟踪之人就是韩允默的人,也是,她不在韩府,会在哪呢?
与此同时,青竹正给韩允默汇报消息。
“哦?你是说她什么人都没有见,就只在钱庄里待了一会?”
韩允默此时仍旧是在下棋,不紧不慢的下了一颗又一颗棋子,似乎并没有因为瑕月的事而起任何波澜。
“是的,钱庄的掌柜是我们的人,他说瑕月以往每三个月去存一次银子,今儿拿了个一百两银票,说是接济家中。还有今日去探望谢宅的路上闻到一股奇香,瑕月晕了过去。”
“既如此,派个人继续盯着,你就不用盯着她了,我有更要紧的事让你去做。”
“明白。”
接连好几日,秋雨不断,淅淅沥沥下着清爽的雨。
“三爷,药来了。”
韩允默皱了皱眉头,日日都喝如此苦的汤药,而且还没有蜜饯,他浅尝一口,就觉得喉咙发苦,他不想喝。
瑕月如同看不见一样,还说着一如往昔的话语:“三爷,良药苦口,这药中加了黄连,自然是苦了些。不过不打紧,过些日子奴婢让人去外头给三爷带些蜜饯进来,到时候就不怕苦了。”
“呵,爷还不至于这点苦都受不了。”韩允默面无表情,将浓浓的苦药一饮而尽。就连在一旁看着的青竹都觉得苦,三爷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厉害。
青绿在他侧边,没有错过韩允默在喝下的那一瞬间,脸黑的哟。
韩允默看向瑕月的眼神也带了傲娇,“瞧见了吧,一滴都不剩下了。”
说完还将碗仍在瑕月端着的盘子中,瑕月微微挑眉,一大男人还怕吃药?那未来的日子有得熬了。
不过这都是小事,比起这些,瑕月倒是担忧韩允默的腿,如今离他摔下马已经过了三月。
太医的一句话,“贵公子恐怕之后难以站立。”就让他如此心灰意冷,那么之后的种种挫折,他真的能承受的住吗?
事实证明他可以,并且比瑕月想的还要能耐,其实在瑕月未曾来的那三个月,所有人都否定了韩允默,就连他的父母都放弃了他。
但他自己不相信,不相信他这一辈子就只会是个残废。或许正是因为他如此之想,在瑕月真正看见他双腿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软趴趴,仍旧有些肌肉。
由于韩允默这三个月身体状况不好,到底还是比寻常瘦了很多。
“三爷,您这腿若是三月前,解了寒毒定然能够事半功倍,现如今除了将骨头重新重新接上,没有任何法子了。还有三爷的腿紧绷的太过厉害,整日走路的确有用,但是三爷的状况不一样,做再多也是无用。”
瑕月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韩允默三个月以来的功夫全部作废,韩允默紧紧握着拳头。
待瑕月拿出书中重新接骨的图画,告知韩允默重新接骨之巨痛,难以承受的人,极有可能会在接骨时就疼死了。
“三爷,为何不请位擅长接骨的大夫,等奴婢寒毒一解,立马重新接骨,要再次站立,并非难事。”
“那也等你解了寒毒再说!”
韩允默瞪了一眼瑕月,用不着她来提醒,他难道会不知道吗?只不过他还真就没见过这么自信的女人,明明只是一个丫鬟,眼神中却明亮透彻,就好像他真的能够重新站起来一样。
“你对我很自信?”
韩允默轻蔑地苦笑,他的父母都不曾觉得他能站起来,这丫头竟然如此坚定,甚至比自己还坚定。
“我不是对三爷自信,我是对我自己自信。更何况三爷不是一直都在暗中寻找能够医治自己的大夫吗?大夫那么多,总能找着的。如今瑕月只不过是帮三爷更快些痊愈罢了。”
她自己倒是有很清楚的认知,倒不是未卜先知,而是觉得韩允默身份不简单,这次只不过是遭受小人陷害,暂时失意。若是仔细一想,互相一联系。
韩允默身份特殊,之前有如此张扬,受到这些……嘶,她的头又开始痛起来了,她方才想得是什么?
是韩允默本就命中有此劫难,还是他故意请君入瓮?可是用自己的双腿作为代价,他对自己未免也太狠了些吧?
一码归一码,瑕月不在乎韩允默是否是真的有自己的考虑,但他的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