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夫人笑意淡了下来。
她环顾了一圈,最终定定地看着云桃鸢,说:“听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国公府,回来了个姑娘?”
云周周刚想说话,云岁岁便将人拉了回来。
“祖母,周周说话一贯口无遮拦,你别听她胡说,近来府上一切都好,祖母不必挂怀。”
老夫人笑着点头:“我知道你是个乖巧的,这府上交给你们三房打理,我再放心不过。”
云恒没有正妻和妾室,老夫人在府上的时候,府上的一切都是交给老夫人打理的。
老夫人若是出了远门,这些便顺理成章的转交给了三房夫人。
三房的拿了掌家权,在府里也威风了起来。
云岁岁得体的微笑着,同时死死拉住云周周不让她说话。
云周周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但到底还是没有再开口了。
云老夫人终于将注意力放在了云桃鸢的身上。
“来,上前来让我瞧瞧。”
云老夫人慢慢地对云桃鸢招了招手。
她的态度不热络,甚至有些古怪。
在社交场上无往不利的云无忧也被老夫人忽视了个彻底,她也不想夺人眼球,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
云桃鸢慢慢上前去,云老夫人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的脸,不咸不淡地说:“果然长得像你娘啊。”
云桃鸢:?
幸好长得像娘,要是长得像爹,那就完蛋了。
“我虽然不在京城,却听说了京里的许多事情。你回京不过一个月竟就闹出这么些纷争来……”
云桃鸢回道:“祖母此言差矣,这些纷争,并非是我闹出来的,只是别人都打上门来了,我还能不还击吗?”
云老夫人脸色一沉:“果然是没学过规矩,同长辈,就是这般说话的吗?”
“何为长辈?关怀晚辈者,方是长辈。若长辈于我有三分关怀,我便会还以十分敬重。”
老夫人砰的一下拍响了桌子:“好大的胆子!难怪你父亲被你气得要动用家法,竟是这样牙尖嘴利的丫头!”
方才搀扶着老太太进来的男人连忙到给谁给她顺气,说道:“娘,你消消气,她年纪还小,不懂规矩。”
这男人就是云礼,生得油头粉面,一双细长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一看就知道,没打什么好算盘。
云老夫人喝了口水顺了顺气儿,说:“我已经到了同人议亲的年纪了,怎么能算得上是年纪小,就她这样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别败坏了我们云国公府的名声!”
“怎么会嫁不出去呢?眼下不就有一个极好的人家吗?娘你也知道的。”云礼笑得人不寒而栗。
云老夫人眯起了眼睛,在短暂的是靠思考过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景王妃还特意去相国寺寻我,能被他们家看中,是这丫头的福气。”
云桃鸢目光一凛!
好家伙,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景王妃也当真是不死心,绑人不成,又生一计,竟将老太太都请回来当说客了!
云桃鸢十分直白地说:“景王妃就一个儿子,还死了,我嫁过去做什么?守活寡么?”
“就你如今这般模样,哪里还有你挑拣的份?!”云老夫人怒声斥责:“景王妃是出了名的大善人,景王又是手握重权,能捞着这么一桩婚事是你的福气。”
云桃鸢冷笑:“这福气,我给你要不要啊?”
“你!!!”
云老夫人气得发抖,捂着胸口,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气晕过去。
云礼连忙为她顺着气,说道:“娘,你不要同她一般见识,左右儿女的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女儿家自己给自己挑婚事的?”
话罢,他朝着云桃鸢厉声斥责:“你回来也已经有一月了,你父亲竟然连基本的孝道都没教你吗?竟敢忤逆长辈,该罚!”
云老夫人捂着胸口,说:“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是我们的血缘亲人,难道我们还会害了你不成?如今你这样,除了嫁去景王府,也没有别的法子了。若是留在府上,不让其他姐妹都会被你拖累!”
“她们议亲怎会被我拖累?这疫情不顺,那自然是家中长辈的问题,又不是我替她们寻夫婿,于我有何关?”
云桃鸢摊开手,对云老夫人的逻辑相当费解。
云老夫人眼睛一眯,目光露出几分凶狠。
她说:“你同那已故的卓世子暗通款曲,那景王妃为何来提亲?我又为何要匆匆忙忙地赶回来?还不是你肚里已有卓世子唯一的血脉!!”
众人一片哗然!!!
在场的大多是尚未出阁的娇小姐,哪里听过这样的狂悖之词?一个个都羞红了脸,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了云桃鸢的腹部。
云周周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
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