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孩子？”
没等章正荣回答，章正秀急忙从卫生间冲了出来，连厕所都没顾得上冲，揪着章正荣的胳膊就问：“你什么时候跟人生了孩子？谁的孩子？怎么又卖了？你不知道卖孩子犯法吗？”
噼里啪啦一通问，比闪电的速度还快，碰了章正荣一脸口水，也看得一旁的王世文和陈建国一脸懵。
而在阳台做作业的陈章磊则竖起了耳朵，小眼神也频频往这边瞟。
陈章妙心和章正荣面面相觑，同时扶额。
“姐，妙妙是在开玩笑。”章正荣率先开口。
“玩笑？”
章正秀立马看向陈章妙心。
陈章妙心无语望天，“妈，你先把厕所冲了吧，你大便不及时冲，臭味儿很快就会飘出来。”
章正秀一愣。
陈建国赶忙说道：“我去！”
很快，卫生间便传来了冲水声。
“到底怎么回事？”章正秀向章正荣追问。
心知是自己搞错了，她悄然松了一口气。
对这个弟弟，她比对那双儿女还操心得多。
弟弟在单位混得不好，她愁；弟弟背着她辞职做生意，她更愁。
现在，弟弟的生意盘起来了，有钱了，还买房了，她也愁。
愁弟弟有钱就变坏，最后落得比没钱时还惨。
“姐，我说了你可别骂我，我也是没办法。”章正荣的口吻颇为无奈。
而后，他拉着姐姐的手在沙发坐下，慢慢道来。
陈章妙心也在旁边坐下，她大概猜到了结果，但想知道过程。
王世文和陈建国则张罗起水果茶水，陈章磊依旧不动声色地竖着耳朵。
章正荣叹了口气，又抱怨了一句说自己最近总走霉运，这才转入正题。
“就是老陈那一对瓜批儿女，前几年在成都安家后，逢年过节都在成都，说拖儿带女回一趟自贡不方便，但这次，那两家人全都回来了。姐你猜他们要干嘛？”
章正秀也听说过老陈家的儿女眼馋串串店的生意，于是猜测：“想掺和你们的生意？”
“没错！”
章正荣点点头，接过陈建国泡好的浓茶，吹吹气，轻抿一口后，说道：“那边一直是我和老陈在一起打理，刚开始确实有些磕磕绊绊，但几个月下来，就有了默契，维持着店里的管理平衡。”
“可他们一来，就说要参与管理，那么一家小店，四五个老板，你说乱不乱？”
章正荣吹了吹浮在杯面的茶叶，又喝了一口。
“管理？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章正秀嗤笑一声后，忿忿道：“想把你这个外人挤出去，他们一家人分钱才是目的！”
“那老陈怎么说？”她随即问。
章正荣无奈笑，“儿女债哟！”
“他坚持了那么久，说什么都不让儿女们掺和进来，但这一次，那对瓜批姐弟带着各自的孩子过来，爷爷长外公短地叫着，他就心软了呗！”
“说什么儿女们在成都打拼也不容易，女儿现在又是全职太太，不如就给她找点事情做，他这一松口，他媳妇立马说公司就要裁员了，她即将也会成为全职太太，干脆过来帮着大姑子一起管理串串店。”
“说来说去，就我一个外人插不上嘴，我看老陈那态度…算了！太复杂的买卖我不爱做。”
章正荣摆摆手，又喝了一口茶，把喝进去的茶叶囫囵嚼了嚼，一并咽了下去。
“那这卡上的钱…就是老陈退你的股？”王世文拿着那张银行卡问他。
章正荣点点头，“老陈觉得对不起我，转了20万过来，你就帮我保管着吧，我以后结婚用。”
“你啥时候能结婚哟？说不定我们家都四代同堂了，你还是没个定性。”陈章妙心幽幽说道。
“去去！你少咒我。”
章正荣嗔了她一眼，指着那张卡又道：“这20万，还是老陈背着儿女们给我的，我看他也挺为难的，权当我是替别人把孩子养大了吧。”
“20万挺少的，现在那家店比饭馆更来钱。”章正秀不乐意。
“算了！”王世文劝道。
“本来就是老陈提议开的这家店，而且饭馆能做起来也多亏了他，就当是还他一个人情吧。”
“他一定会后悔的，我看他那双儿女还会搞事情，尤其是姑姐和弟媳一起管店，以后肯定有好戏看。”章正秀双臂环胸，似笑非笑。
王世文摇头笑笑，“没听正荣说吗，这都是儿女债。”
“说的我都不想要孩子了。”章正荣嘀咕道。
“你敢！”
章正秀一记眼刀子甩去，“我们章家就你这么一个独苗苗，你必须生。”
“对了，你刚才说霉运不断？还出了啥事儿？”她旋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