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就像小萝卜,并排站在班级对面的窗户边,一个比一个沉默,看起来好像反思自己似的。
路过的老师过去了,都得说一句我们认错状态良好。
但其实我们在聊天。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肖凌垂着头吸了吸鼻子。
“听见了。”我说,“好像是警车的声音。”
味儿呜味儿呜的,但距离很远听不太清晰,也就是现在在上课,学校里非常安静。
我想起今天早上,女鬼阿姨说的血光事件……
“不是警车,是救护车,我熟悉。”韩克祯补充道。
救护车?
我和肖凌对视一眼,不会是应简初和顾仰,把那些初中部的小混混给打了吧?
应简初打人可厉害了!
下课时间到了,男老师端着白色的铁缸子茶杯,抱着书本,板着脸走出来:“你们几个跟我过来,我必须得好好给你们上上政治课!这么小就这么调皮,你们想长大了像初中部那几个浑蛋似的?!”
“知道了老师。”
我们认错态度良好,跟在他身后。
老师突然停下来,把手里的水杯塞给肖凌,把书本塞给肖凌身后的我,一字一顿道:“特别是你们两个,家庭特殊,没人教你们,记住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会来事点能解决很多事情!”
“嗯嗯!知道了老师!”我知道,男老师虽然说话臭臭的,但是说的都是好话。
我美滋滋地跟上去,没走两步,就听见啪嚓一声。
男老师惊讶回头……愣住了。
肖凌也愣住了。
韩克祯和于泽良伸着脑袋往前看。
于泽良倒吸一口凉气:“肖凌你……大力士啊……”
铁茶缸子……把手还在肖凌手里,但是缸子掉了……
掉在地上弹起来,叽里咕噜地滚到墙边。
鸦默雀静。
男老师咦了一声,把杯子捡起来,在把把手接过来,放在眼前看了老半天:“那老板肯定骗我了,啥铁缸子这么不结实?”
肖凌揉揉鼻子,不好意思的视线撇到一边:“可能,也不是老板骗……”
“啥?”男老师不解。
我赶紧在身后捅了捅肖凌的腰。
要是让别人知道她的倒霉体质,以后还会有人跟她玩吗?!
肖凌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没再往下说了。
我们挨训十分钟,男老师年纪大了,说话和邹老师都不一样,特别有深度,导致我们都没听懂。
好在上课的时候把我们放回去了。
剩下三节课,我一直想着救护车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应简初和顾仰。
“巽水,你在这猜也猜不出来啥,别愁眉苦脸的了。”肖凌揉揉我眉心,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韩克祯、于泽良和我跟肖凌,已经完全混在一起了。
吃饭都在一个桌子。
韩克祯眼睛睁得大大的,软软的黑发,被窗外吹进来的风掀了起来,露出白白嫩嫩的额头:“你们俩挨打了?”
“嗯!班里同学还说,巽水被打傻了,在宿舍抱着空气说话!”于泽良特别欠儿地跑到地上模仿我,结果摔了个狗吃屎,“这么难的动作,巽水你是咋做出来的呀?”
“……”我完全不想理他,不过他们说起女鬼阿姨我才想到,我可以等会问问女鬼阿姨呀!反正她不是去了嘛!我顿时来劲了,吃饭都快了,“快吃饭!”
“巽水你真是被打傻了,这劲儿也跟雷阵雨似的,一阵阵的。”于泽良撇嘴吐槽。
吃完饭我拉着肖凌一路往宿舍狂奔。
可是平时就坐在肖凌床边的身影不见了,那里空荡荡的。
我愣了一会。
肖凌擦去额头的汗,气喘吁吁地问我:“巽水你找啥呢?”
我指着肖凌床边:“女鬼阿姨啊,她肯定知道今天发生啥了,我想问问她来着。”
肖凌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恍然道:“她不在?”
“嗯,不在。”
“没事,说不定等会就回来了呢,要不咱两晚上回家问哥哥也行。”肖凌心大,踢了鞋子爬上床,没一会就睡着了。
我等了一中午,女鬼阿姨也没回来。
反常,真的反常。
晚上,应简初也没接我俩,还是我们坐公交车回去的。
两个人也没下班。
肖凌趴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个动物世界给他笑得嘎嘎乐,我心事重重地在冰箱里拿出冻的猪头肉和牛肉化上,等晚上给应简初做酱焖猪头肉和酱牛肉。
不知道肖凌和顾仰哥哥要不要在这吃,想了想又多拿出来一些化上了。
刚把冰箱门关上,门就被敲响了。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