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际的海洋。
回头看去，除了没有波澜的海面没有任何东西，向前看，这能隐约看到一条漆黑的海岸线。
那是彼岸。
张清几乎是本能地想到。
同时，他看着这片海洋的时候，也明悟了许多。
忘川河，黄泉海。
和佛门的往生一样，在以前除了传说之外没有任何的实质性体现，但是随着轮回出现，这一切都变成了真实的东西。
以肉身为舟，方可行于忘川，灵魂来到黄泉，能够抵达彼岸，没入轮回之中，则全靠命数。
而且，即便是没入了轮回，下一世也不再是自己，因为灵魂是纯粹和干净的，不存在任何上一世的记忆。
顶多，在遇到上一世经历过的类似事件，或者见到陌生的环境感觉到熟悉的时候，才能够猜测曾经的痕迹。
轮回，本来就是抹除痕迹的地方，怎么可能容许任何的痕迹残存。
“佛门说的苦海，应该就是这里了，那位地藏佛，恐怕也是为了这里才率领佛门进攻阴司的。”
张清漫无目的的漂浮着，他在等待。
按照太上的说法，当初那个叫做张吉的小辈，就是被一艘轻舟所接引的。
“张君夜……族兄，真的会是你吗？”
张清心中沉重，那个答案距离自己就临门一脚了。
在这黄泉之上，无时间，无空间，若非张清已经是道三强大的生灵，他恐怕也难以忍受这样的孤独，甚至如果没有得到迦蓝经，他此刻恐怕也无法放空自己的心神。
孤独和死寂，即便是无上生灵也要惊惧吧？
终于，在某一刻，张清看到了一艘乌篷船，从遥远的尽头朝着自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