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多么鸡飞狗跳的场面,她还不在现场。
沈耀回来的时候,正瞧见妹妹这一脸可惜的笑容。
他挑了挑眉,问:“看来,我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见大哥回来,沈雁回顿时收敛了心思,先过来请安,一面问:“可还顺利,您可有受了委屈?”
到底是闹到了宫里,虽然沈雁回觉得以皇帝的脑子,不至于偏帮柳思言,可到底还是有些担忧的。
万一呢。
要是因为她的缘故,而对哥哥不利,那就是她的不是了。
不过,显然她多虑了。
沈耀进门后,先摆手示意她安心,这才道:“你看着我像是受委屈的模样?”
说这话的时候,沈耀又睨了一眼亲妹妹。
这次倒是不笑了。
“真受委屈,也是因你。”
今日这事儿,皆是因沈雁回而起,却不是她挑事儿,而是她受了委屈,沈耀这个当哥哥的,心里自然是不平的。
哪怕他现在揍了人,还让柳思言吃了亏,依旧觉得心里不顺。
“皇上限期三日,让他解决此事——你打算跟他回去么?”
这话题,倒是跟先前郑素婵所说如出一辙,显然也是一样的打算。
她要是不回去,那此番还有的闹,但沈家倒是不怕事儿。
可沈雁回点了点头:“他给清楚了银钱,我再考虑回去的事情。”
沈雁回眉眼带笑,说:“他不是要请罪么,那得有个请罪的态度吧?”
沈耀就懂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如今还回来的,当初都是从你这头小肥羊身上薅下来的。”
沈耀恨铁不成钢,但到底是男儿,不好跟妹妹说别的,只道:“府上家丁任你差遣,想打人也记得别自己动手。”
那等货色,打了他还得脏了自己的手。
沈雁回就笑了起来:“您不也手脏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有点叹气:“还让您亏了三个月的俸禄,简直是个大损失。”
这小财迷的模样,引得沈耀笑,反问:“我三个月俸禄,总多不过七八万两吧?”
他倒也不是可惜钱,外祖家是豪富,当年锦衣玉食的养大,嫁到沈家之后,这些年吃穿用度养孩子全都是好的。
沈家子嗣不奢靡无度的浪费,可也绝不是没见识的。
若不是兴国公府对沈雁回太差,花了这么些钱,他也是不以为然的。
他就是替妹妹不值得,一群什么玩意儿呢,也配?
他话里带着调侃,沈雁回则是正经回道:“那自然是比不上的,所以我得让他们都吐出来。”
这些银钱,她就是丢进水里还能听个响动呢,可是丢给这群人,那就是喂了狗,还听不到一声狗叫。
沈耀见她这模样,哪里不知道她这是心里不舒坦,跟人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不必看的太重。”
他最在意亲眷,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沈雁回当然明白,应声点头,跟人讲:“我收点利息罢了,没放在心上。”
兴国公府从她身上榨了这么多年,如今一朝全部都吐出来,鸡飞蛋打不算,估计得呕出一口血来。
但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她念及此,又冲着沈耀施了一礼:“今日之事,多谢大哥,替我出气了。”
别的不说,柳思言挨得这两顿打,不亏,还挺解气的。
尤其是将那些东西送到太常寺门口,亏得兄长想得出来,又损又舒适。
见沈雁回舒服了,沈耀也绷不住脸,笑了声:“我那是替你出气么?分明是维护咱们沈家名声,也好叫人知道,我沈家的女郎,可不是随意任人欺辱的!”
沈耀对于柳思言一百个看不上,且还十分膈应这人,本来么,他是打算钝刀子杀人的。
送东西在先,安排人暗巷揍人在后,柳思言但凡有点脑子,今日就不敢闹大,而他吃得哑巴亏,会让他之后在各种场合都收到“礼物”。
沈耀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让柳思言吃教训,所以他甚至安排好了漏洞,就预备着柳思言发现祸首是自己之后发难呢。
结果柳思言今日就闹了起来。
那会儿说来也赶巧了,他恰好遇到了老恩师,老恩师以为他不想让人知道,主动将这事儿揽在了头上。
沈耀又愧疚又感激,索性借势将事情闹得更大了。
好在结果还成。
眼下他已经让人将流言蜚语全部都散了出去,柳思言的名声,只会飞速的传遍大街小巷。
临近过年,添个乐子,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