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温砚并不清楚,后面真的是精疲力竭的,怎么睡过去的自己都不知道了。
只记得他在她脖子上留了两个特别清晰的牙印。
总归他有一技之长,不亏。
温砚身上穿着白t,就这样转了一圈,家具装修摆设都整齐如新,一尘不染,一点不像常住人的样子。
不过她并没有久待。
回到隔壁,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早餐,随后换了身衣服。
临到玄关处时,温砚想了想,换上新鞋,出门去了。
而她这份因为新鞋而放松的心情,却只保持了通勤的这一小段路程。
温砚才进花店,店里一个客人没有,就见店员伏在桌上,搭拉着眼皮。
这种季节容易犯困。
人之常情,温砚敲了敲柜台,店员猛地惊醒,不好意思地看着她,像想起了什么,将一张纸条递过去。
“对了,姐,我早上开门的时候,在门缝里找到了这个。”
温砚展开看了,上面写着一串看似毫无关联的符号,还有个地址。
字迹是她不太熟悉的。
她团起纸条,扔进了垃圾桶,包装鲜花时,却越想越不对劲。
温砚回去扒了垃圾桶,把那张纸条,又找了回来。
重新将那串数字看了两遍,温砚突然想起外婆生前,曾教过她有关于符号的密码。
最终破译出一串数字。
——123124125126127128129。
“小宋,今天是几号?”
“十二月三号啊。”
温砚起初没当回事看待,直到下午跑腿小哥来拿花。
订单取完后却没走,突然问她:“老板,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是的话要小心一点。”
温砚听后满头露水,问他什么意思。
小哥指着外面说:“有人给你做了记号。”
温砚半信半疑,出来查看,果然在墙上看见一个奇怪的符号,三角形里有个叉。
很明显,不可能是小孩子画的涂鸦,那就只剩一种可能,就是有心人做的标记,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她被人盯上了。
温砚越想心越沉。
看来有几天不能外出了。
……
城区,温砚走进巷子,一直往里。
停在一家老式古玩店前,招牌破旧,突出羡禾堂三个铜质大字。
是这儿了。
温砚抬手扣响了门,刚叩一下,门吱呀一声敞开了,一道低沉苍老的声音响起:“谁啊?”
一个身着灰布长衫的老头,正躺在摇椅里听曲儿,手边摆着个老旧留声机,音质差了点,却也能听个杂音。
“小砚子,久不见你过来了。你来这儿干嘛呢?”
老头眉毛胡子泛白,头发用发蜡抹得油亮,关上收音机,戴上老花镜看着温砚。
一只黑白配色的猫围着温砚脚边转,又蹭了蹭她的腿,像是见到老熟人了。
“阿伯。”温砚顺手摸了摸猫头,对老头笑笑:“您之前朝我要陈年普洱茶饼,别说我运气好真让我给收着了。”
老头眼睛一亮,“熟的?”
“熟的。”
普洱茶越陈越香。
也是走运,温砚想来都觉得巧,“前阵子去了大理,民宿老板也好这口,就从人家手里拿下的,我请人鉴定过茶色极好,哀牢山来的。”
拿出小巧精致的茶具,泡上一壶陈年普洱茶。
杯是细瓷杯,青花白釉,老瓷器。
老头仔细看看琥珀色的茶汤,闻了闻,品了又品,抬头看看温砚,有些感慨说:“比起阿伯,我还是稀罕听你喊我外公。”
温砚正在斟茶,听到这话,手颤抖一下,茶水斟在杯外去了。
她眼神晦涩,只说:“您真是会说笑。”
于喜欢古玩鉴定的人来说,孔令善这个名号绝对不会陌生。
说起来,孔老祖上的老本行,也不是经营古玩买卖的,家境优越,门楣显赫,曾为抗战散尽家财,甚至上过战场。
这样一个有风骨的人,是外婆的初恋,却不是温砚的亲外公。
孔令善问温砚要了布料,让她过两天来取。
那帮收藏家都想不到,孔令善还是做旗袍的一把好手,温砚多数旗袍都是出自他手,完全媲美艺术品。
温砚表明两天内都没时间,后者问起,她也是报喜不报忧,毕竟阿伯年纪大了。
末了,她才说出自己的来意:“阿伯,我想拜托您留神个戒指,要是流水到您这儿,麻烦先别周转出去。”
温砚将打印出来的粉钻戒指照片,交给孔令善。
孔令善端详一会儿,吧咋下嘴:“坏了,昨个